国丧哀戚,殿中气氛沉重无比,这声笑便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辛苦你。”
宁殷将密笺丢在烧纸钱铜盆中,起身朝太监走去,笑得平静无害。
冒险前来送信小太监松口气。
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呢,看来静王殿下再狠戾无情,也是个讲道理人。
二月底天有些阴凉,沉风鼻尖却滴落老大滴汗,连贯笑意也没,垂首道:“听护送侍卫说,是名小黄门和小满主动向前引路,将王妃娘娘带走。”
“小满?”
“是咱们府上负责浣衣梳洗宫婢。若非有熟人,王妃也不会轻信……”
凌寒杀意压迫,沉风咽咽嗓子,声音低下去。
这片死寂中,名小太监躬身而来,颤巍巍将手中密笺和玉簪奉上。
所以前世薛嵩之所以费尽周折,给她下毒来暗杀宁殷,其实是为……三皇子?
所有切串联起来,虞灵犀恍惚间有些明白,薛嵩为何对三皇子死心塌地。
他是所有蛰伏夺权人中,唯个愿意与下属交心人。
前世今生,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这两人撑到最后。
“刻好。”
虞灵犀猜想他想笑,但不知是装傻多年后遗症,还是那根银针缘故,他连这细微表情也做得十分奇怪。
“前两日宁殷说,若辈子都是傻子,才能活得长久。”
他声音慢慢,“可装傻是件很痛苦事,宁愿作为个皇子清醒地死,也不想作为个傻子混沌地活。”
所以他倒行逆施,不惜以银针入脑,也要抵抗宁殷施加在他穴位上禁锢,换取短暂清明。
“有必须要完成事。”
小太监刚要起身,却见道高大阴影
“殿、殿下……”
小太监抖着*细嗓子道,“有人要、要小奴将此物,给、给您……”
见到那枚熟悉螺纹瑞云白玉簪,宁殷眸色蓦地沉。
他伸手拿起玉簪,簪身冰冷,上面还凝着细碎水珠,鲜血染就缕红如云霞袅散在簪身。
宁殷轻轻捻去簪身上沾染点稻秸碎,展开密笺看,笑出声来。
三皇子显出几分孩童似腼腆,将木头人搁在虞灵犀脚边,“送给你。”
那木头人云鬓花颜,竟与虞灵犀模样般无二。
……
奉先殿,棺椁孤零零躺着。
宁殷袭雪色袍子,黑冷眸子瞥向阶前跪候沉风:“本王问你,人呢?”
说到这,三皇子声音轻柔几分,“王妃不必害怕,只要宁殷人性命。”
“为何?”
虞灵犀绞紧手指,“就因为皇位唾手可及,而宁殷挡你路吗?”
三皇子沉默很久,方很轻地说:“因为少巍死在他手下,那是唯至交好友。”
少巍,是薛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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