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转头看他,谢云澜目露回忆:“我十五岁那年,年轻气盛,当街踹断过一个神棍的肋骨,连累我父亲受了许多弹劾,他到家后用竹条抽了我一顿,还骂我是只会仗势欺人的废物,让我滚出去,不要污了他的名声。”
“我不服气,便离开家门去投了军,我特意隐瞒身份,这样便无人知道我是谢将军之子,不会因此照拂于我,我以后做出什么样的功绩来都与他无关。”
“我在军中呆了两年,慢慢升上了校尉,这期间只有玉珍偶尔会来探望,父亲从来不曾过问我,偶尔军中遇见,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后来……”谢云澜顿了顿,才说,“他去世后,我才知道,我身边的一名部将是他的亲信,他奉我父亲的命令,暗中保护我,并且将我的境况时不时禀告给他。我那时还奇怪,为什么这名部将这样细心,连天冷的秋衣都替我备好了。”
“父子到底是父子,”他看着沈凡,“他那日那样绝情的让我滚,实际上也不过是想要历练我,磨掉我冲动的性子。”
沈凡琢磨了一下自己好像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至于父母……他犹豫道:“应该算是有个父亲吧。”
谢云澜不去计较沈凡这傻子一样不搭调的回答,继续道:“那你父亲呢?他放心你一个人来找心魔?”
沈凡这回沉默了片刻,才说:“他把我赶出来了。”
谢云澜微怔:“为什么赶你?”
“因为我做错了事。”沈凡闷闷道。
。
只要见过,就该知道船身摇晃的特性。
“好像见过,我不记得了。”沈凡说。
这都能忘?谢云澜想起白天的疑惑,心里一动,试探着说:“你很少出门?平常都待在家里?”
沈凡“嗯”了一声。
“我知道。”沈凡明白谢云澜想说什么,他垂着眸子,“但我父亲,跟你
谢云澜:“做错了什么事?后果很严重?没法补救?”
沈凡摇摇头:“不严重,也不是没法补救,可以说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那他为什么赶你?”谢云澜不理解了,沈凡一看就是被娇惯着养大的,这样娇惯孩子的父母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就把孩子赶出家门自生自灭呢?
“我也不明白。”沈凡的声音有些低。
谢云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手枕在脑袋后,说:“我父亲曾经也把我赶出去过。”
“你家在哪儿?钟山?”谢云澜又问。
沈凡想了想,说:“钟山下边。”
谢云澜的理解是沈凡家在钟山山脚位置,他用一副闲聊的口吻继续打探:“你家里人呢?也在那儿吗?是做什么的?”
“家里人……”沈凡愣了一下,迟疑的说,“我好像没有家里人吧。”
“没有?”谢云澜也愣了一下,玩笑道,“难不成你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你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