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幅被焚烧的画卷,世界边际出现烧焦后的卷曲痕迹,再然后,整个破碎。
梦醒了。
奶猫。
奶猫干净的白色毛发被染成了红色,他从谢云澜衣服里钻了出来,谢云澜想把他再按回去,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这么做,只能任由奶猫离开他的保护范围。
他蹲坐在谢云澜脸前,低头看着对方渐渐涣散的瞳孔,他试着用爪子去碰了碰对方,谢云澜不再给他任何的回应。
风雪落在他的毛发上,不会再有那样温暖的怀抱为他遮挡。
奶猫的尾巴渐渐不晃了。
拖着长刀的黑甲骑兵来到谢云澜的尸体前,那冰冷的铁面盯着地面上还未冷却的身体,像是想彻底了结对方,他举起长刀。
可他没能砍下去。
奶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黑甲骑兵面前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他的容貌像是世间最无暇的美玉,清雅俊秀,漂亮到难以用语言描绘,他的神情则如同这漫天风雪,冰冷淡漠,好似并不因这凡人的死去有任何的触动,就像他曾经,千万次,亿万次目睹生死的轮转一样。
可梦境中突然燃起火焰,黑甲骑兵们永远无法被摧毁的铁甲在此刻被一种难以形容的伟力所碾碎,他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然后是城镇,是风雪,就连天幕都开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