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随着廖今雪询问仿佛走马灯闪过脑海,除那句简短‘不行’,其余许戚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这些事情是该被藏起来,因为丑陋,没有人喜欢听别人吐难闻又无趣苦水。他甚至都没有完整地告诉过梁悦,她只知道他因为许诚离开而受到很大打击,但不知道这个打击到底代表什。
雨点劈里啪啦击打窗户,声势比刚才更大。廖今雪没有
“什?”
“除河水,雨你也不喜欢吗?”
‘不喜欢’已经是很委婉说法,许戚知道廖今雪是想给他保留最后点面子才这问。他张开嘴,过几秒才发出声音:“不行,有味道水都不行,闻起来会头晕。”
这是许戚第次对别人说这件事。
最开始时候,他甚至对水龙头里流出自来水都感到恐惧。那个时候他还在上小学,不懂要怎表达这种情绪,每当陈芳在厨房里做饭,传出来水流声都会让他坐立不安,没办法拿稳铅笔写作业。
慢慢挪过去,坐到床边,然后抬起条腿躺上去,给中间留出至少还能容纳个人空隙。
“你要睡觉吗?”廖今雪问。
许戚还点都不困,但违心地回答:“会就睡。”
“睡前告诉,关掉床头灯。”
“好。”
记得有次,他小心翼翼地和陈芳描述这种虚幻恐惧。陈芳听完,认定这是许戚不想写作业而找借口。
后来,也许是发现许戚直没有好转,陈芳带他去次医院,检查完所有指标,结果显示都正常。医生委婉地建议他们可以去儿童精神科看看,但陈芳只能够看见白纸黑字写着‘正常’。
她觉得许戚点毛病都没有,只是小孩子瞎矫情,长大就会好。把他带回家后就再也没有提去医院事情。
许戚知道她不是故意,只是不关心。这种漠视是比故意更尖锐把长刀,长年累月地磨平他对陈芳依恋和最后丝期望。
许戚也记不得自己最后是怎克服掉对水流恐惧,可能小时候他还有股原始而天真勇气。但是后来,他已经定型,好比个陶器从坯子开始就捏错,无论在外表描上多少层花纹,费多少心思,烧出来后依然是个扭曲难看瑕疵品。
最后个字落下,房间里只能听到外头淅淅沥沥雨声,经过玻璃过滤,模糊,很不真切。
许戚看眼手机,半小时过去梁悦还没有回复,这个时间她般不会睡觉,但想到来之前闹得那场不愉快,不回消息也就点都不奇怪。
“明天早上你想几点回去?”廖今雪浏览购买高铁票页面,询问许戚意见。
许戚说:“都可以,只要雨停。”
廖今雪滑动手指微微顿下,“雨水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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