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过来?”张信礼问:“这晚,小叔和婶他们知道吗?”
张信和借着手电光看清坑底下人面容,是张信礼无误。他堂哥靠在避风角落里,怀里好像抱着个什人。
他道:“唉,就是爸妈让出来。哥你不是说今天送玉米吗,结果等到天黑也没见人,爸就让沿着路出来看看,走半天,都走到你们这儿来还是没见人,还寻思你不是出啥事吧,就正好碰上木色哥他们领着大帮人在找人……他们也急昏头,狗都没带条,跑回去你们家把狗牵出来,沿着这边找,狗就把领到这儿来。这回它算立大功,你回去可得给这狗加餐。”
张信和查看下底下情况,问:“你还有力气吗?”
张信礼示意还行,张信和于是麻利地把手电绳子咬在嘴里,把拴狗细铁链解开,头绕个圈扣在边上树上,带扣头被他抛下坑。
困得不行,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想爸妈。”
他说:“不想来这儿,本来平时上学不在家,跟爸也说不上几句话……好不容易放假,可以在家,还要把送到这儿来,给别人添麻烦……想回家。”
“不是,”张信礼把衣服裹在林瑾瑜身上,试试他额头温度:“你爸妈很爱你,他回去之前很仔细地给们交代很多东西……说你对尘螨过敏,喜欢赖床早上要抽空叫你……”他在雨水从树叶上滑落溅起零星滴答声中轻声说:“时间过得很快,你不会直留在这里,很快你就回家。”
他胸膛宽阔而温暖,心跳声声沉稳有力,给人以种超越他本身年纪心安感,让人想起兄长或者父亲温暖怀抱。
林瑾瑜就这样呼吸着带着他体温湿润气息,靠着他温暖身体,盖着衣服,安心地睡过去。
幸亏牵黑狗是条猎犬,这片山上栓猎狗用细铁链穿过狗脖子上草绳,两端带扣,平时拴狗时候就扣上,进山时就开着抓在手里,这样看见猎物不必费时间解狗,只消松开头,狗就能立刻窜出去,而链子扔留在手里不会让狗绊倒摔跤。
对折铁链展开后有近五米长,垂下去能让张信礼轻松够到。
林瑾瑜昏沉间感到有链子绕过他背,把他和谁绑在起,接
林瑾瑜睡过去不久,张信礼听见外面传来几声若有若无呼喊,以及鞋子踩过满是雨水草叶、踩断枯枝细碎声响。
片刻之后,束雪亮手电光刺破深沉夜色照进坑底。
“哥……哥?”
张信和带着几分急切脸出现在坑壁上方,黑狗嘹亮汪汪声打破夜宁静。
他只有十三岁,眉眼和张信礼有些像,就像更年轻、稚嫩些张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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