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张信礼不是直男这回事，可这
刻回想以前种种，某些瞬间确实非常可疑。
直男是不会对着男人那个
……但无论浴室那次也好，车里那次也好，甚至更早以前他喝醉那次，张信礼似乎确实会有某种生理反应……尽管他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不像林瑾瑜接触过任何个gay。
林瑾瑜伸出手指，在他那儿打着圈：“说话，无论你想
什
，都
……
三天前。
林瑾瑜做近期最勇敢件事。
他跪上沙发，按着张信礼肩膀，直白地问他到底在想什。
张信礼开始想推开他，但林瑾瑜在上位，又是个男生，没有被他轻易推开。
个人中间，汗毛都快竖起来，他左右看看，忍不住开口道：“为什啊，鲸鱼，为什突然要删？练不好咱慢慢练，没关系。”
林烨也看着他，说：“理由，给
个足够有说服力理由。”
林瑾瑜慢慢道：“……没什理由，就是……不想练。”
这种极其不负责任话让林烨真非常上火，他实在忍不住，怒道：“什屁理由，这就是你理由？你是三岁小孩吗？说不想就不练，五湖四海皆你妈妈？全天下围着你转？”
林烨憋肚子火，话说得毫不客气，许钊有点听不过自己朋友被训，想帮林瑾瑜说点什，但想半天没想出说辞来……毕竟这理由真很任性，林烨生气是应该。
林瑾瑜缓缓凑近他，问：“到底……想什？”
这个情景和那天车上很像，但和那天不同是，家里灯光明亮，让人无处掩藏自己表情，林瑾瑜也没有喝酒、没有吃乱七八糟东西，他是完全清醒着……张信礼也样。
林瑾瑜伸手摸他，以确认自己猜测……他猜是对：“你想到那天在车里……还是在浴室？”
张信礼只是略微有些反应，他试图把这页揭过去，皱眉道：“没想。”
但林瑾瑜不依不饶：“……还是那部电影？”
“你到底在想些什？是精神病发作还是脑子瓦特？你……”林烨越说越火大，恨不得揪着他来个3600度无死角循环说教……可他说到半，忽然刹住话头。
直微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那小块草地林瑾瑜缓缓抬起头来，阴影逐渐从他脸上褪去……白金色高压钠灯光下，林烨看见他眼睛里盈溢着泪水，那泪水在光下泛着白色微光，仿佛月光下潭水。
夜色漆黑而沉重，操场用作绿化草种虽然耐寒，即便在秋天也仍旧泛出片绿意，但冬天终究会来。
林瑾瑜开始说话，他声音很小也很轻，明明是对林烨说，却更像在自言自语。
他很慢，很慢地说：“想再也……不会有机会，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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