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高中时候有次恍惚听他说过,那天王秀高兴都写在脸上,连叠衣服时都忍不住哼着歌,说要去见他前男友。
他说想穿白衣服去,但是又怕在飞机上弄脏,因为前男友喜欢他穿白衣服。
那个前男友比他大八岁,去上海出差时和十六岁王秀在社交软件上认识,和他谈个半月恋爱……那个半月他是那“温文尔雅”、“暖心”又“可靠”,仿佛可以托付终生,却在
学生都回家,连带着这个点吃夜宵人也少,戴小白帽老板在后厨收拾案板和汤锅,偶尔看眼这两个学生。
“说话,”林瑾瑜道:“你人都来这儿还不说话能怎办?”
“……鲸鱼你别怪,”王秀手都有点抖:“钱不够,去车站窗口问二十块钱能到哪儿,只有这儿……只有这儿有认识人。”
“知道,”这些林瑾瑜猜个大概:“还有呢,你说你爸打你是怎……他怎发现你是……那个,还有骗钱,都是怎回事?”
“不是爸,”王秀说:“是继父。”
己,而直没有告诉过家里,他是个同性恋。
还是个纯0。
林瑾瑜没问完,王秀也没回答,时谁也没说话……三五秒后,王秀吸吸鼻子,小声问:“能请吃碗面吗,最便宜那种就行,两天没吃东西。”
“……行啊。”都是同学,顿饭交情还是有。
碗兰州拉面十五块,林瑾瑜把王秀领进店里坐着,自己去端面、付钱,自作主张给加点蛋和面。
“好,继父。”林瑾瑜顺着他说这句,静静等着下文。
王秀道:“鲸鱼,没有别地方去,你能不能……让住几天,就几天。”
“你总要把话说清楚才能让你住啊,”林瑾瑜说:“都是同学,谁都有困难时候,能帮就帮,可你总要让知道怎回事儿吧,你是被诈骗还是被抢劫,给个话啊。”
“没……都没有,”王秀还是微微低着头,好像怕看人似:“……是自己犯贱。”
王秀和很多人“谈过恋爱”,但只有个神秘“前男友”。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林瑾瑜把面推给他,王秀看起来是真饿极,那大碗汤汤水水进他嘴就像进无底洞似,连口汁都没往外溢,不到十分钟就被嗦得干干净净,滴汤都没剩下。
林瑾瑜看他这副风卷残云样子,问:“还要吗,还要再叫碗。”
王秀眼眶周围仍有点红肿,他擦嘴,道:“谢,不用。”
饿猛之后确实不宜下子吃太多,林瑾瑜还是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事,问道:“你怎混成这样,吃饭钱都没也太夸张吧。”
王秀默默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吃剩下汤碗,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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