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没什反应,好像没听见他叫自己,只是个劲反复说“你不愿意”和“真糟糕”。
这就是他不愿意告诉张信礼第二个原因,就像狗生病、要死会偷偷躲起来或者离开家去很远地方,人们总是希望把最好、发着光面留给家人、留给恋人,他不想张信礼看见这个样子自己。
单元门口就是主路,时不时有小区里住户经过,蹲在大门口神神叨叨属实非常引人注目,那些看稀奇、瞧异类目光是张信礼最不愿意面对东西,但这次他背对着那些人,完全无视。
“瑾瑜……瑾瑜……”他耐心地、遍又遍地喊他名字,希望唤回林瑾瑜注意力,但效用不大,张信礼换个称呼,道:“小瑜,”他用手托着林瑾瑜脸颊,稍微用点力,半强迫地让他抬起头来,说:“小瑜,看……你看着,好?”
林瑾瑜没什神采目光在他迫使下终于落到他脸上……那是张林瑾瑜非常熟悉脸,熟悉总是能带给人安全感。
世界忽然变得安静。
有那秒钟,林瑾瑜想要马上消失,从这栋大楼前、从家门口、从张信礼视野里。他背靠着门,无声地往下滑坐下来,把脸埋进自己臂弯处。
“为什……”张信礼久久地看着病例,看着那上面医生“潇洒”笔迹,说:“为什不告诉?”
整整两个多月,六十多天,林瑾瑜就这丢下他。
“告诉你……有什用?”曲起手肘挡住林瑾瑜脸,他另只放在身侧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印痕。
“觉得很没意思,很糟糕,爸妈不满意,你也不满意,什都做不好……”
张信礼打断他,说:“你不糟糕,”他道:“听着,你点也不糟糕,好吗?”
林瑾瑜仍然看着他说:“不,没有,就是糟糕,做不好
林瑾瑜看着自己双膝之间露出来小块地板,声音忽然变得平静,他说:“反正你也样害怕……你比更害怕。”
他不告诉他,因为他想保护他,就像无数个年少时昨日,张信礼保护他那样。
林瑾瑜埋着头,也不听他回复,只忽然个劲喃喃说:“你不愿意,你不想出柜你不想公开,不想让许钊王秀还有别所有人知道,你怕爸爸妈妈爷爷家庭所有家人,你觉得很羞耻很难为情很丢脸,处理不好太糟糕好差是世界上最没用人什也做不好……”
张信礼起初还在认真听他说,后来逐渐察觉到不对劲,林瑾瑜情绪显得非常低落,他个劲叨叨着,好像要把全世界最差词都用来形容遍自己。
“瑾瑜,”张信礼半跪下来,抓住他肩膀叫他名字:“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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