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张信礼道:“就算没钱,你堂哥有。”
“……”这很奇怪,林瑾瑜说:“你从什时候开始……乐意主动向别人要钱?”
当对情侣家庭差距过大时,劣势方往往容易被人用个特别难听词来形容,曾经当张信礼还是个
“嗯,”张信礼换鞋,走过来,摸摸他后脖子,道:“感觉还好吗……你身上怎股油烟味。”
“晚上嘴馋,半道吃烧烤,”林瑾瑜脸平静地说出早准备好谎言,伸手握他手背,说:“已经没事。”
他表情平静,既不烦躁也不喜悦,有只是种难以察觉空泛,让人无从窥见躯壳下真正内心。
还有心情吃烧烤……张信礼以为他真没事,现在状态不错,觉得是个好时机,于是道:“那就好,周末……带你去医院复诊吧。”
林瑾瑜眉头动动,眨眼频率加快,股强烈烦躁涌上心头,但他很快掩饰过去:“不用,”他道:“挺好。”
碗,给80块钱。
“您好,”刚说完‘晚上看书,都四月得加快进度’林瑾瑜绕过地掉漆折叠桌,走进逼仄狭小店内,对老板说:“您这儿还找洗碗吗?”
……
夜宵摊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大部分东西都油腻腻,连带着老板握锅铲手、腰上围裙,以及兜里钞票都好像在猪油里泡过。
林瑾瑜忍着手心股洗不尽油腻感,边上楼回家,边把那油乎乎几张钱数又数。
“例行复诊,”张信礼说:“不是在说你病。”
这当然只是说辞,林瑾瑜道:“哦,既然没病就更不用去,省省留着交房租。”
房门隔音效果约等于无,他知道张信礼已经交完房租,也知道现在他手里只有800块钱,但装不知道。
“……”张信礼不想告诉他,这会儿搬石头砸自己脚,想反驳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说:“房租是房租,不差复诊钱。”
“你确定?”林瑾瑜看着他脸:“既然没病,为什要去?”
楼道里漆黑片,楼声控灯坏,但房东舍不得出钱修,他用手背揉下鼻子,把钱放进贴身口袋里,掏钥匙开门,进屋,把身上沾满油烟味儿衣服脱下来,放到洗衣机里。
张信礼应该马上就回来,林瑾瑜四下环顾圈,把那几张又油又旧钱藏进自己某个包里——张信礼没什好奇心,也不会翻他东西。
老式滚筒洗衣机嗡嗡在转,他藏好没会儿,就听门锁传来轻响,张信礼回来。
“还没睡?”张信礼进门,看见他在客厅,愣瞬:“不用等。”
“没,复习晚,刚准备睡,”林瑾瑜不动声色把泡得起层褶手背到背后,道:“你也洗漱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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