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钊不敢相信他俩就这完:“你上哪儿去啊?”
林瑾瑜从踏出房门开始就坚定地往某个方向走,他没回答,只是路走到楼缴费窗口那里,开口道:“预交住院费,”他说:“最多能交多少,有上限吗?”
当然是没有,林瑾瑜看眼账户余额,把张信礼昨天欠费用结清,并补笔钱——出院时没用完费用会退,这笔钱够张信礼暂时寄回家。
然后他把剩
他声音复归平静:“这是你最后答案,对吧。”
“你知道是什样人。”
林瑾瑜印象里张信礼做每个决定都深思熟虑,也从不后悔,他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后悔眼泪。
“好……记得你说,”林瑾瑜道:“记住,只给你次机会。”
在起时候他说过,他只爱他次,唯次。
,们会起回去,现在要个人回家?”他目光恍如刀剑:“看着,要你看着说。”
张信礼任他抓着,漆黑眼眸看着医院尘不染地板、在风里轻轻晃动窗帘、桌上浮动青梅与床边垂下惨白色被子,就是不看林瑾瑜。
他不敢看,离别前每次对视都是诱人毒药,毒死理智,只留下美好虚无。
“有很多次,都觉得太苦,太难,走不下去,”林瑾瑜竭力控制着自己声音:“停药时候、被人追时候,可每次回家,看见你,又觉得没什大不,那多次,都过来……知道你辛苦,也尽力。”
“们都尽力。”张信礼躲避着林瑾瑜发红眼,他眼睛和林瑾瑜样红。
许钊站在门边,从始至终忠实地扮演个不会说话哑巴,林瑾瑜说完,真转身就走,全不拖泥带水。
许钊呆呆看着他,林瑾瑜走到门边,临出去时忽而回转头来,用如挥刀斩铁般语气给他留最后句话:“张信礼,你真他妈没种。”
……
“喂,你慢点,”许钊左看眼,右看眼,在他俩之间犹豫几秒,最后选择去追林瑾瑜:“你俩难道……就……”
林瑾瑜言不发,大踏步往前走着,眼神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凶狠:“没有‘俩’,现在只有和他。”
林瑾瑜听见他最后说:“放弃。”
他放弃。
原来他也会有放弃天,林瑾瑜直以为,他是最不可能说这四个字人。
窗户上穿来嗒嗒轻响,滴,两滴,然后是成千上万滴。极细雨丝从万丈高空坠落下来,在和窗户拥抱中撞得粉身碎骨,这是梅雨季里场平平无奇雨。
该说话都已说完,正如无人可以阻挡必将来临死亡,也无人能够阻挡爱情逝去,林瑾瑜缓缓松开他,松开这个他曾紧紧抓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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