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可以永远停留在凉山那年,哪年阳光也不如那年灿烂,他们并排坐在田埂上,风吹起彼此衣角。
后又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他跑很远,周围渐渐没什人,林瑾瑜胸口仿佛大功率风箱般剧烈起伏着,他撑着膝盖像濒死哮喘人那样喘着气,好似要把肺管子都喘破——喘着喘着,眼泪好似冲破堤坝海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滴滴打在阴暗地上。
那些甜蜜和回忆都已成往事,分手后第二十八天,林瑾瑜蹲在上海某条不知名狭小弄堂口,在张信礼所不知道角落里,终于呜呜哭起来。
即使是最伟大作家也无法用语言描述出个人真正难过时候发出哭声,悲伤、难过、痛苦、悔恨,所有情绪都在那阵接阵哭声里,从音律上来说它十分难听,谈不上任何美感,可世界上没有任何首人为编纂乐曲比声呜咽更打动人心。
林瑾瑜次又次告诉自己现在这算什,太丢人,得赶紧停下,可每次当他勉强收拾好情绪,止住这丢人现眼哭泣不到三秒,他又会再次红着眼,埋在自己臂弯里重新开始哭,无论怎样都止不住。
他想哭场,就想大哭场。
从前没在起时候,他以为张信礼是直男,怀揣着无望爱情,但又那样渴望,渴望有天张信礼能爱他,哪怕只有分钟、秒钟,次呼吸时间。
那时候林瑾瑜觉得比失去更痛苦是从未得到,比痛失所爱更痛苦是从未开始,没有回忆、没有纠缠不清过往和羁绊,只有片虚无,但原来不是。
也许人就是贪婪生物,没有时候觉得秒钟就够,结果有秒就想要分钟,有分钟还要更久,他现在觉得已失去到和未得到都样痛苦,甚至要痛苦得多。
林瑾瑜想:假如他们两个永远都在上学该有多好,不用愁工作、愁人际,愁水电房租,学校里长得帅、学习好、会打球就是最耀眼资本,不会陷入繁复劳务纠纷,也不必比收入、比学历,比车和房子,没有所有沉重、成年人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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