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南直以为自己不会错,即使不屑于跟领导打交道,不屑于为指标造出许多水货文章去发,即使评不上职称、拿不到高工资,即使不按林瑾瑜爷爷希望职业道路走,他都觉得自己没有错,而只是按照自己方式在生活。
曾经他觉得钱财是身外之物,不富裕小日子反而自在,犯不着为职称处心积虑和行政那边人处关系,也无须削尖脑袋赚钱——后来他为林瑾瑜能有更好生活辞职经商。
拍也许初中都没毕业老板马屁比拍大学领导马屁更让人难以忍受,但他忍受。
曾经他觉得自己深谋远虑,林瑾瑜只是不懂爱情小孩,为标新立异嚷嚷自己喜欢同性,他会用适当手段让儿子清醒——后来,年多杳无音信让林怀南第次开始审视自己在这段亲子关系中位置。
“‘不是真要赶走’,”林瑾瑜重复遍,说:“有什意义?既定事实就是既定事实。爸爸,从那时候起,你就对无所知。”
并不明显,也没有z.sha倾向,加之林怀南焦急咨询直是取向问题,无心把关注重点放在他心理状态上,林瑾瑜被诊断为轻、中度并不奇怪,然而病情这东西并不是成不变。
“医生还说在取向和自认同方面没有病,这个您怎不信?”林瑾瑜声音很平静,全无当初歇斯底里:“您只相信自己想相信。”
对此,林怀南无法完全否认,大概人人如此。
“您知道有段时间状况有多糟糕吗,”他爸不说话,林瑾瑜就自己说:“您无所知。”他道:“你总是无所知。”
爸爸博学广知,又无所知。
当林瑾瑜第次告诉他,他爱张信礼时候,林怀南就坚定地认为那只是青春期小孩错觉,后来林瑾瑜说自己是gay,他又认为是初出家门儿子接收新知识后对出于过往遗憾执着而进行削足适履,不管林瑾瑜怎样说他喜欢人是个男人
“小瑜,”林怀南说:“并不是这样,不管你相不相信。”
林瑾瑜说:“就是这样,不管你相不相信。”
空气里还弥漫着股红油方便面气味,林怀南望着桌面上那个橘色、残缺圆,道:“不是真要赶你走,跟你断绝关系,是你爸爸,怎可能做出那样事。”
尽管他赶儿子出家门那刻说得决绝,说不管有什林瑾瑜都要自己去面对,他要怎都随他,但林怀南心里知道,林瑾瑜是定会回学校。煎熬大三过去,虽然从未联系,好像彼此都当对方死,可他总知道儿子在哪里,心好像就没那悬着。
直到实习期到来,林瑾瑜忽然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向自诩“有风骨”男人才忽然宛如老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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