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死别总是最催人泪下,此刻虽然还没真到那地步,但其
“哎哟,爷爷,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护理小姑娘忙拿枕头给他垫上,又使劲捋胸口顺气:“您不能累呀,等下呼吸不过来。”
林爷爷还是看着林瑾瑜,这个从小最不听话,他最偏爱,也最操心孙子。
护理拿纸笔过来,林爷爷松开囡囡手,颤颤巍巍拿笔,在纸上写下:小瑜回来。
顺滑圆珠笔此刻看起来是如此凝滞,林爷爷笔画歪歪扭扭,让人丝毫看不出这老人曾经也写得手好书法。
他笔画写:买你爱吃菜,可惜没来得及做就住院。
竟成这幅样子,眼泪下就出来:“们都好,工作上也没什难处,就是你要保重自己。”
大堂哥也说:“爷爷,囡囡也来看你。”说完叫自己女儿道“快,去看看爷爷。”
林爷爷身上连着无数仪器,气管切开后空气不再流经声门,因此已不能说话,只能张大嘴巴比着口型,竭力用肢体传达自己意思。囡囡太小,有点害怕,上前脚步很慢。
那种属于小孩子害怕不是出于对亲人嫌恶或者疏远,而是懵懂、幼小生命对于死亡畏惧。
畏惧于这个必然来临节日。
输液袋里液体滴滴有规律地滴着,心电图上波纹尖锐,仿佛簇簇利刃,林瑾瑜想自己已经变很多,无论性格还是外表。可那双浑浊眼睛依然还像在看十五岁他。
忽然间潸然泪下。
他想起小时候爸爸刚辞职去创业那会儿没空带他,便把他送到爷爷那里,阳光灿烂午后,爷爷总是带着赵叔,抱着他坐在大院里那棵松树下看蚂蚁搬家,还有中学时问他是不是觉得个人在家孤单,想不想要个哥哥。
是他把张信礼带到他面前。
眨眼,他风华正茂,爷爷风烛残年。
林爷爷体力不行,多醒会儿都喘不上来气,等不多久,大堂哥着急之下推她背把,使劲大,差点把自己女儿推得摔跤。就在囡囡委屈,大家也着急当口,林瑾瑜从自己爸爸背后站出来,快速上前几步,牵过堂侄女手,和她起握住爷爷那枯瘦手。
“囡囡不怕,”他半蹲着,半抱着堂侄女,耐心而温柔地道:“爷爷生病,不舒服,们牵牵爷爷手,把能量传给爷爷,爷爷就会好起来。”
小女孩手又白又幼小,老人手又黑又枯槁。林瑾瑜温暖有力手在中间握着它们。
“真吗,”囡囡紧贴着他,用孩子稚嫩声音问:“是不是骗。”
原本有气无力靠在床头林爷爷在林瑾瑜闪到床前那刻起忽然奋力挺身,想要坐起来,他另只同样夹满仪器手高高抬起,指向林瑾瑜,似乎有许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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