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仿若未闻,细细说着:“等收拾好厨房就去给你放洗澡水,今天吃得身都是火锅味,你待会记得好好泡泡澡。”
“好。”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对顾鸣生妥协。
他直都很会拿捏动摇心理,也格外会照顾人,想这应该是他日积月累下生活经验。单亲家庭孩子比寻常小孩更容易早熟,这句话不知在哪里看到,很适合放在顾鸣生身上。
他调好水温,将崭新内裤和浴袍挂好,不用多说就贴心地关上门,“有事叫,就在隔壁房间。”
顾鸣生走在前面,“厨房里有洗碗机,放进去就可以。”
过去弯下身,帮他把盘子个个摆好,才洗去手上油渍轻轻甩甩。墙上挂钟时针刚好走过八点,不早也不晚。
或许是今晚最后话题稍显沉重,有些兴致恹恹。
“那先回去。”
“现在就要走吗?”顾鸣生探出身来,眼底划过丝微不可闻波动,“不如在这里睡晚。”
需要莫大勇气。顾鸣生放下筷子,像是没胃口,过片刻开口询问:“他最近有没有好转?”
这个‘他’指是陈锋。顾鸣生很少直言他名字,久而久之便把这个单字发展成们之间代号,只要开口就知道说是谁。
“还是那样,”无奈地笑笑,带些自嘲口吻,“说句他能呛上三句,诺诺个高中生都要比他懂事。”
“这种事情不能心急,”顾鸣生平和地扬着唇,不明显地加深笑意,“你说得太直白他当然会生气。”
“那就不会生气吗?”
犹豫几秒还是摇头,“明天要上班,睡这里不方便。”
“没关系,明天早上可以开车送你。”
“可是”
顾鸣生偏头笑,他做起这副表情来温柔又无辜,太难让人拒绝,“你早餐想吃什?给你做。”
动摇道:“再想想。”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不自觉带上些压制失败委屈。
气氛总是会被这个话题渲染至凝固。顾鸣生揉揉后颈,透着淡淡安抚,“你要多给他些时间,好,不说这个,你吃完吗?吃完话把碗筷收拾下。”
闷闷应声,也帮他收拾起桌上残局。
距离那场意外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但只要有人提上句,或仅仅是看到相似画面,都能在瞬间回想起那天每帧情景——空气闷热,下着绵绵不绝小雨,陈锋挡下面前刺过来匕首,刀刃白进红出,人群尖叫就像刚才电影里演那样,吵得头疼。他慢慢倒在血泊中,气若游丝却还在声声叫别怕,确傻得可以。
身体有些发冷,强制停止回想,端起碗筷欲起身道:“今晚要洗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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