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所有,顾鸣生深深望着,唇齿间吐出句低言:“小曜,这不是你错。”
想要摇头,就连做出这种动作都格外无力,每下呼吸都牵动起胸口疼,“是错,如果没有在开始鬼迷心窍,没有伤害陈锋,做出背叛他事情,没有和蒋秋时在起,在发现他不寻常后还选择相信,所有事情就不会发生。这全都是个人错。”
顾鸣生按住后脑,逼慌乱对上他双眼,微沉嗓音像是来自很遥远地方,“小曜,如果没有你,蒋秋时和婚姻也不会长久,他病也不会就此痊愈。这是来自外界不可控因素,他对你接近全部建立在这些因素上。对比之下,他才是心怀不轨,目不纯那个。做错事情人是他,承担后果人也是他,你不需要为此自责。”
他话音字句落下,沉缓有力。滞在那里,动动唇,低头用掌心捂住眼睛,过很久才颤着发出点声音。
“可是医生说他只剩下年左右时间,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吗?”
从未有这样刻依赖顾鸣生气息。他肩膀,身体,擦去眼尾温热掌心,遍遍在耳畔说出‘在’。
像从前每次,无论遇上什糟心事情,顾鸣生都会这样陪在身旁,听倒出所有苦水,始终都不会流露出点不耐。
他会摸摸头发,安抚焦躁,把那些负面情绪留给自己,给永远都是最好温柔。
只是个眼神,句言语,个拥抱,便被他读出所有脆弱。
不记得哭多久,到最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顾鸣生替洗脸,涂上消炎药,面色沉得滴墨,手上力度放得很轻,合上药膏后出声低问:“疼不疼?”
沉寂几秒,听见顾鸣生回答响起:“那是他应得报应。”
却觉得这更像是对报应。
那些曾经做下恶,全都反噬到身边人身上。试着压下紊乱气息与重蹈覆辙泪水,“顾鸣生,做不到不去想。恨蒋秋时瞒,恨他明明有家室还要给这多承诺,可是只要想到他倒在面前那幕,就怎都恨不起来。”
讨厌这样优柔寡断,无法决策自己
勉强恢复思考,摇摇头,“不疼。”
他嗓音微冷:“谁打?”
沉默几秒,没有回答上个问题,哑声开口:“今天……去趟医院。”
原以为这很难说出口,语言会化作利刃再次刺向沉痛心。但在顾鸣生盛满安抚目光下,句字不自觉从喉咙里发出,源于某种依赖本能,没有任何阻碍。
习惯这样顾鸣生,这样熟悉气场。哪怕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说出,他眼底柔和都没有散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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