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将手里卷宗阖上,
东宫。
“身体不适?”
公冶启漫不经意地屈指敲敲面前卷宗,想起上午莫惊春模样比以往多分鲜活,原是身体不适带来嫣红。
目光落在桌案摊开竹简,上书小字绵密,书出几条抓眼章程。
“奴婢瞧着莫太傅那模样,实在可怜。”刘昊与莫惊春从前有些因缘,晓得其为人老实,只是不善言谈,不得东宫喜欢。
“莫太傅,太子殿下有请。”
莫惊春行色匆匆走过宫道,在经过宫道时候被东宫太监刘昊叫住。
刘昊看清楚莫惊春模样,心下惊。
莫惊春清隽漂亮面庞不知为何泛着微红,像是晒得难受,露出少许隐忍。瘦削纤长身影笼在宽大衣袍下,显出几分摇摇欲坠。
刘昊不由得心里感慨,若是莫惊春往日是用这般面容去与太子殿下说话,何尝会落得太子不喜?那枯萎严肃神情,就连刘昊这个往日与其有交情太监,都也只以为他当真如此枯板。
诡异感觉,敏感得他身子抖。
他硬是忍下几乎脱口而出惊颤。
那潮湿感……
怎回事?
突如其来刺激让莫惊春心下惊慌,不仅是眼角,就连耳根都红得发胀,突突心跳聒噪得几乎难以听清东宫嗓音,只隐约听到后半句,“……孤就先行退下。”那本是作为学生该有谦卑话语,却是戏谑而傲慢。
便将他情况又夸大三分。
太子淡淡看他眼,“你这话里水分榨榨,都能给外头花浇浇水。”
刘昊赔笑。
他在太子身边多年,略有薄面。且东宫也清楚莫惊春性情,若非当真身体撑不住,以他严谨尽责,确实不该回绝。
“罢,本也没什事。”
“劳驾公公回禀,下臣身体不适……”莫惊春话未说完,便接连咳嗽,像是要将心肺咳出来那般微弯背脊,像是在蜷缩着身体。
手下意识往上护护,又蓦地僵在原地。
刘昊心知莫惊春肃穆严谨,若非当真身体撑不住,必定不会回绝太子召见。眼见人都晃得站不住,素来严肃正经面孔都泛着红,必然是难受至极。他忙道:“太傅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可曾告假?”
若是他说没有,刘昊便要自告奋勇去拿个主意。
眼见莫惊春颔首,刘昊目送他脚步踉跄出宫门,这才回去东宫。
东宫离开,带走门外守着众宫人。
莫惊春隐忍地坐在座椅上,眼下正是冬日,朝服厚度足以挡住切不得体。可他惶恐不已,不知胸口发生何事,却又莫名羞耻,压根不敢让人发觉。
在宫中任何出格事情都格外惹眼,他得强行忍到离宫。
方为上策。
莫惊春离开劝学殿时脚步虚软,差点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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