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启听着父皇提起当年往事,在丽妃出现时毫无感觉,甚至催促着永宁帝赶紧往下讲,“父皇,你若是那说书,必定连文钱赏银都赚不着。哪有讲古却长篇累赘地去铺垫前情?”
永宁帝笑骂他几句没耐性,这般荒
公冶启挑眉。
父皇贯是个大忙人,十年前事情,掐指算便是三年届殿试也经历三回,如何能记得住个毫无作为探花?
那须得是这人做什出彩、以至于让人十年不忘事情。
永宁帝信手在棋盘落下子。
莫惊春得探花时,尚未二十。
“……这是十年前留档?”
半晌,公冶启古怪地说道。
永宁帝颔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眼光,倒还有点意思。”
公冶启将手里卷宗抛在旁边,取另卷来看,他神情淡漠,盯着卷宗眼光却利。
永宁帝眼就看得出来他面无表情,却已经上心。
长乐宫。
正殿内,永宁帝和东宫在下棋。
“听说这两日,莫惊春授课,你都去听?”
永宁帝随口提起此事,寻常得好像闲聊。
公冶启下子,“他写篇文章,瞧着有些喜欢。”他分明说着称赞话,偏又显得倨傲孤寒,让永宁帝实在无奈。
如此灼灼光华,加之莫家身份,时间风光无两,与状元、榜样骑马游街时,香帕花枝却是少不。状元许尚德和榜样刘湘都笑话他,年少正得意,若不是他那出身不俗,说不得要被人强行榜下捉婿。
同年,榜首三人入翰林院,去处最是清贵。
年末永宁帝御驾东华围场,他们数人也被点名随行。
岂料大雪封山,负责围场北衙禁军清除猛兽不利,放入只越冬无食、饿疯眼熊瞎子。那熊瞎子饥饿难耐,哪怕冬猎人声嘈杂,依旧冒险袭击人群。正此时,又有乱臣贼子趁机发作。
丽妃正是在这时替永宁帝挡箭,方才在此后十年里直恩宠不绝。
他这第六子虽然性格精明缜密,却也喜怒无常。
,bao戾脾气刚涌上来,盯着这卷宗上激昂铿锵文字,又觉得这文章当真让人喜欢,实在对味。
“文章如做人,偏偏这莫惊春还真是藏得够深。”
公冶启手指微屈敲着卷宗,眉梢似是若有所思。
永宁帝:“十年前,他殿试所书让点他做探花。当时认为,是个栋梁之才。”
他看着棋盘上棋路,“既如此,那且看看。”
永宁帝这话落下,身旁伺候中常侍夏泽欠身,从后面守着侍者手中取来两卷卷宗,悄声放在东宫左手边。
公冶启挑眉,取其中卷来看,倒是将那棋局搁置不理。
永宁帝也随他去,低头啜饮茶水。
这对天家父子看起来倒是气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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