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
纵使如今这几次失控,正始帝其实从未像从前那样失去控制。
他精准可怕地控制住理智与疯狂界限。
这便再也不曾满足。
即便仍是不够,可帝王已经足够克制,方才直保持着岌岌可危平静,任由着莫惊春无知无觉地行走在他心尖。
莫惊春闭闭眼,他觉得正始帝当真是笨。
那如情人呢喃絮语,却让莫惊春蓦然打个寒颤。只听得他沉沉吸口气,宛如透着声尖锐泣意,细听却是错觉。
“陛下,您说这多,却独独忘提及桩事。”
莫惊春闷声说道。
公冶启看着莫惊春头颅低垂,露出小段皙白脖颈,他仿佛闻到若有若无淡香,那是夫子身上味道。让公冶启眼底不自觉翻涌出少许狰狞猩红,仿若蠢蠢欲动恶念。
莫惊春半点都不知,而是猛地攥紧那只手,抬头盯着正始帝,仿佛要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良久,他神色柔和下来,甚至变得有几分怔然与难过。
那样铺天盖地血腥味,如果不是因为此地够偏僻话,光是这样冲天味道都要引起邻居怀疑,怕不是得告官。
“真正对你动手人是清河王。”
这是个莫惊春,确实没有想到答案。
他和清河王不能说有仇,反而有恩。
清河王世子对他态度不错,而清河王本身更是溺爱这个唯儿子,原本有这层关系,即便清河王瞧不上莫惊春,又为何要突然对莫惊春动手?
又笨拙得有些可爱。
世上,怕是唯独莫惊春会觉得公冶启笨得可爱。
他不知道如何爱人,就束手束脚地压着爪子,露着两只猩红眼可怜兮兮地趴着,仿佛那样不伤莫惊春,便不会有事。
分明残忍恐怖,却又让人觉得酸涩。
莫惊春能够感觉到直存在、蔓延窒息感逐渐爬到他心口,压抑着他四肢,让他整个人更往深处沉沦。
莫惊春艰涩地说道,“……您如今这般,都是与臣有关。”
正始帝从前发疯时,只要让他得到极致愉悦和满足,总归能恢复平静。他疯狂又贪婪,汲取着切能够索取东西。
可在他服药后,理智与疯狂融为体,便在发疯时都留存着层人皮。
如果他仍然无心无情也便罢,可帝王如今待莫惊春,可当真说不得个“不好”,他心心念念,可不正是这个夫子?
而旦有犹豫,便是束缚。
莫惊春蓦然想到从前听过传闻。
他想法还未深入,就被公冶启手碰得回神,陛下手还是很冷。那手指摩挲着莫惊春额角,带着冰凉刺骨腥血味。
正始帝黑沉眼底闪而过冰冷,bao虐,低低笑道:“莫急,夫子……”
他喃喃。
“寡人会为你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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