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乱水泥潭里大鱼,已经被钓起来,那诱饵便失去作用。或许是天生对危险感知,王振明在事情还未降临前,便有着奇怪预感。
王振明没能从许伯衡嘴巴里掏出只言片语,尤为不甘,还想再说话,却听到许伯衡缓缓道来话。
“你可知道,为何陛下,事到如今还是称呼莫惊春为夫子?”
王振明微愣,没想到许伯衡会突然提起莫惊春。
许伯衡:“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是师父,总有些是学生应当学东西。若是开始便只学半,那学而不精,为师者,也是无可奈何。”
他这番话就太过明显。
王振明不会这蠢。
既然王振明不是蠢人,那他这样话是为何?
许伯衡稍稍想,便笑。
王振明怕。
经力有未逮,方才不得不做出如此模样呢?”
许伯衡将手里圆状物放下,那奏章也随之放下,慢悠悠地看着王振明,“王阁老想说什?”
对上许伯衡眼,王振明本来藏在嘴巴里话又跟堵住样,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半晌,他失笑,心想老师即便到今日,却还是如此魄力。
许伯衡看起来不张扬,不显露,可看着他坐在首辅位置上,每日朝起,想起朝中有这样老臣,便有种厚实感。就如同丢进湍急河流石头,任他雨打风吹,却是如往昔,半点都不为激流所动。
王振明看着许伯衡笑眯眯模样,却如坠冰窖,冷得发寒。
贤英殿插曲不过瞬。
窗外落叶飞过,正是寒凉时节。
京兆府外,正有几架推车上运着白布回来。
这些都是赶着天明时候,将犯人尸体丢去乱葬岗。这京兆府倒也不是严苛地方,可是审问总
这多年,王振明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左右逢源架势被他做到极致。他是最能够在乱世中求得生存人,因为他有个实实在在天赋,那就是审时度势。
骂他膝盖软得跟面条也罢,骂他墙头草也行。
他就是这样个人,天生还有些做事能耐,这才是到如今,被正始帝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还能安安稳稳做到现在缘故。
他以为陛下是舍不得自己能耐。
许伯衡却清楚,陛下,只不过拿他来钓鱼。
王振明从前曾得过他指点,不然未必能够走到今日这步。
王振明:“陛下今年二十又三,膝下只得大皇子个孩子,还是太过单薄些。”
许伯衡笑起来时候,儒雅非常,就像是陈年酒,越酿越香。
“王阁老这句话确实不对,陛下如此年轻,只有大皇子个,正常不过。”
王振明:“只是陛下这剧烈抗拒模样,如何能够等到陛下回心转意呢?如今陛下又有这样病状,可当真是让臣心中担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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