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程瞻那诚恳
、无辜
“没关系，你不是有年假嘛。”
“
十五回来吧。”
“十五你不要陪外婆吗？”
没有
。
他与程瞻最后
条微信，是程瞻说：“十五你不要陪外婆吗？”
杨爱棠终于发话：“叫爱棠就行。大过年就别说工作。”
群里沉默阵，继而爆发出表情包欢呼。
杨爱棠不那
困。似乎用这部手机，这个微信，他已经从这间老屋沉沉黑暗里拔节而出，心思漂浮去北京灯火通明大海。他手脚都缩进厚棉被里，拇指缓慢地滑动页面。每次离家决定，都让他既振奋，又迷惘。
不知怎，他竟然滑到程瞻微信所在地方。
原来也不算沉底。最后通消息是年前，1月24日，大约是腊月下旬。
他回到微信，对那个同事说：“算个。”
同事立刻把他拉进郊游小群。
“帅哥好！”
“杨主管好！”
“领导好！”
次新春郊游，时间是正月十五。
他想想，点进那个人头像，问：“郊游去哪里啊？”
“？！你要参加？你不是回老家嘛。”
“在考虑。”
“去十渡，现在有八个人。每人五百，多退少补，来不来？”
当然要啊。当时杨爱棠坐在办公室里，咬着笔盖，对着手机屏幕，吐出口气。牺牲陪外婆时间来陪你，你给装什清高大尾巴狼。
那天他回到家，很强硬地对程瞻宣布，他偏要十五回来。
程瞻正在煮咖喱，手扶着灶台，笑着说，好啊。
杨爱棠说，你不想吗？们起过十五。
程瞻说，想啊。
“刚买好票，大年二十八回家。”
“好。”
“你呢。”
“留北京吧。”
“那早点回来？”
各自不同问候和表情包齐齐涌上，杨爱棠分辨下，里面有两人是他下属，其他六人都来自别部门。不过大家都很年轻，并不拘束。
“杨主管哪天回北京啊？”个嘴快男生发问。
“还没回，十四飞北京。”
男生立刻说：“噢哟，杨主管好爱们。”
另人发个表情包：“杨主管爱是工作好吧。”
他还没有回复，对方就噌噌噌地发来若干郊游计划文档。轮渡，烧烤，蹦极，野外K歌。他抓住个重点：“蹦极？”
“对！高山蹦极！来吗！”
杨爱棠退出对话，去12306看票，操作半天又顿下，打开航空公司app，订张正月十四从省会飞北京机票。
外婆家离省会不远，可以坐大巴过去。他盘算着，省会航班多，这样比高铁也就只多两百块，还节省时间。
谁说这世上没有感兴趣事。他又想。甚至可以去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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