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像念经样对自己反复地说着这句话,试图给自己催眠。
“是凭感觉走人。”他在吵架时候总是剖析自己,“只是想要和你分享下,看到网上说这家蛋糕,有点心动,所以转视频给你。没有想要打扰你,也没有逼你立刻回复。只是凭感觉就……程瞻,你其实只要配合下就好。”
那个视频发给程瞻时候,程瞻正在线上会议作报告,电脑连着共享屏幕。杨爱棠消息条条地窜进屏幕里来:
“老公想吃吗!看起来超好吃啊!”
“感觉三分钟就能吃完!”
这晚上杨爱棠没能睡好。
房里有暖气,刚从南方回来他不太适应,身上都干燥得起皮。他蜷到边,努力让自己入睡,但却不停地翻身,好像无论怎睡都不对。
过去偶尔程瞻出差,他个人睡双人床,还会很快乐地四下里打滚,跟程瞻通视频说这床好宽好舒服啊。程瞻会逗他说那以后都睡沙发?他立刻就变脸,说不要,你要抱紧。
他家沙发床只接待过几次来访朋友,就算在他们吵架最凶时候,也没让程瞻真睡过。程瞻手长脚长,睡那里应该很不习惯,说不定半夜还要掉下来。
杨爱棠不是个内敛人,他说话很直接,表情很直露,看见喜欢东西眼神就会变得直勾勾。但或许也是因此,倘若他不笑,嘴唇抿成条锋利线,眼神沉下去,那模样就很像是盛气凌人,于是连他坦率都会变成傲慢。
“就在XX路上,你回来可以观察下!”
程瞻很快就把微信整个退出,直到开完会,才给杨爱棠发个“?”。
程瞻绝少发脾气,因此这个问号就像盆冷水哗地浇在杨爱棠头上。比起愤怒,他更多是羞耻和迷惑,花很长时间,抽丝剥茧地与程瞻沟通
很多人因此不敢接近他。读大学时他少有朋友,总是个人在各个教室和自习室之间背着电脑包独来独往。不过追他人却很多,也曾认真地交往过几个,但时间却都很短,到现在多年过去,已连那些面目都要模糊。
他很早就开始兼职和实习,因此被看重他老师说几次,他很坚决地告诉老师,不会深造,要赚钱。老师也就不再管他。
那个时候他已经认识比自己低届程瞻,但两人没有什交集。他想程瞻看他,大概也和别人看他没有什两样。从他们第次出于礼仪地添加好友到现在,多少年?十年总有吧?可是长年以来鸡犬之声不闻两个漠然圆点,突然在毕业后某天因为某次无聊聚会而紧密地凑到起,仅仅五天,就确定恋爱关系。
杨爱棠又忍不住想,谁说傲慢?明明这浪漫主义。
明明这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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