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斟酌着说，“从家里上班有点儿远。
搬到公司门口，可以睡懒觉。”
他爸大概也没料到他
语气这
温和，哼
声，就坡下驴，“懒死你得。”
程瞻笑下，“等这儿收拾好，去给您和妈妈拜年。”
“随你！”
电话挂断。
他和父母已经快三年没联系，看到来电显示，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喂。”他犹豫地喊声，“妈？”
那边喘口气，继而是端端正正男声：“是。”
“哦。”程瞻生硬地换称呼，“爸。”
“听说你换地方住？”他爸很冷静样子，选择切口也无懈可击。
镜子发呆半晌，开始捯饬自己。
捯饬完，他又去厨房煎个蛋。冰箱里食材多数是他过年时采购，但又挤进来些新成员，是杨爱棠从外婆家带来干辣椒和腊肉。
程瞻不是很擅长烹饪，只会最简单几种，此外唯还算得上拿手是搭配各种肉咖喱。刚开始同居时候杨爱棠很喜欢吃他煮咖喱，还误以为他是厨房大手，但很快这份认知就破灭，对做菜有强迫症杨爱棠成天天下厨那个。
程瞻其实不觉得自己煮咖喱有多好吃。后来他看到档电视节目，某位明星妻子在上面说，老公好不容易下次厨房，定要吹捧他，吹得他晕头转向，吹到你没有他做饭就会死，这样他才会天天为你下厨房啊！
于是程瞻就会想，是这样吗？爱棠会在他身上用这种“小心机”吗？那他为什不坚持下去呢？
程瞻吃完煎蛋，洗好盘子，将厨余和其他垃圾都拎出来准备下楼扔掉。这时，他在卧室外小垃圾桶里发现五六盒套。
他呆呆，突然失去力气般坐在地毯上，抓抓头发，望向这熟悉又陌生四周，沙哑
“您从哪儿听来？”
“你管从哪儿听来！”他爸声如洪钟，“外头不好住，还花钱，你回家住不行？”
程瞻短暂地失语。
这是他爸爸在求和吗？
快三年，当初明明是拿家里根废旧电线把他抽出家门，像赶走个惹人厌陀螺。
程瞻也不是那种需要被吹捧着才肯做家务男人。毋宁说，他除做饭不行，其他家务都包圆，但是杨爱棠从小就独立生活，经验很丰富，总是觉得他做得不够好。菜摘得不够好看，衣服叠得不够整齐，地板拖得不够干净。杨爱棠并不批评他，只会笑他，说“你可真是个小少爷啊”，然后把他做过事重新做遍。
下次他再想去做那件事，就会很困难，因为杨爱棠已经不相信他还能做好。
他总是需要在杨爱棠面前“证明”自己。
*
程瞻在吃早饭时候，颇稀奇地接到家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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