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说出口
，原来也不是这
难
事。
“是
问题
但他还是觉得程瞻挺好。
他如实地这样说：“其实你挺好。们俩不合适，这几年没把日子过明白。你说得对，们都很辛苦，而且可能，你辛苦会更多些。你挺好，不用因为们分手，你就要看低自己。离开，你还会越来越好——这句话是真心，不是赌气。”
眼前高速公路笔直地通向没有尽头天边，冷云飞速地扑向车窗又裂开。有
两滴雨水打在车窗上，再仔细看，又似乎是雪。
半晌没有得到回话，杨爱棠只得自言自语地说句：“还好蹦得早，不然蹦极点又要关门。”
程瞻说：“这里海拔高，过会儿就不下。”
杨爱棠很清楚程瞻有多厉害，或者，他至少很清楚程瞻有多努力。公司里没人知道他是哪家公子，只认可他技术能力，程瞻直都在脚踏实地地工作、存款、生活。
杨爱棠忽然温和地说：“你会越来越好。”
程瞻怔下。
杨爱棠这句话，很像多年以前，他们还不算熟识时候，作为学长杨爱棠语气。
因为没有读研，杨爱棠比他多工作好几年，程瞻研究生毕业求职时，是杨爱棠说，如果你不想依靠家里，那就去试试这家外企。
“四环家”，是设置在程瞻手机上自定义地点。
语音助手乖巧极：“好。现在为您规划路线。从现在位置到四环家……共计98公里，大约花费1小时40分钟……”
杨爱棠凑上去看看屏幕，“好像有点儿堵。”
“嗯，今天周日，明天就收假。”程瞻回答。
“明天上班。”杨爱棠说，“你呢？”
杨爱棠说：“你以后也去试试吧，蹦极，很舒服。”
“好。”
杨爱棠往车窗边倚靠过去，水雾从他身后擦过，“对不起啊。”
他说出口。
过去所有争吵中，永远是胜利他，从来都不肯承认，这句对不起。
那时候他说：可是学长公司也很好吧？也想试试。
杨爱棠笑说：你应该去更好。
*
杨爱棠转过脸来看着程瞻。
程瞻手用力握紧方向盘，下颌线发硬，或许是暗暗地咬着牙。杨爱棠有些好笑，在分手之后，程瞻反而像是卸下某些伪装，而露出些急躁、忧虑和难以自控模样。
程瞻在家外企当程序员，春节几乎没有假期。车已经平稳上高速，他指节敲敲方向盘，“这几天搬家，请假，可以在家工作。”
“怎请假还要工作。”杨爱棠皱眉，“你年前项目不是跟完？”
“还要收尾。别人干不。”
杨爱棠笑，“你是挺厉害。”
程瞻也淡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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