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心情还算平稳,但身体确实不太好。
清晨六点多,他退自己房卡,在宾馆门口
“是你先走。”程瞻低下头,踢脚马路上小砖块,声音闷闷。
“那还能怎样,安心躺着等你同学来抓*?”
“不是,”程瞻再度脸红得冒烟,“你不要这说——”
杨爱棠又笑起来。他很清楚什话可以让程瞻窘迫,而且他很喜欢让程瞻窘迫:“行,你赶紧吃饭吧。老鸭汤都要凉。”
程瞻在这笑声里胆子却大起来:“也想喝。”
“为什?”
“你跟报备什劲。”
程瞻摸摸后脑勺。风停片刻,那招牌也不再响,四面是炊烟香气。方才饭没有吃完,他又饿。
“总之,”他不擅长找话题,“你……不要吃太辣。”
杨爱棠很明显地倒吸口气:“你又耍流氓是不是。”
他跺跺脚,感觉自己心跳也乱得没节奏。
偏在他最乱时候,杨爱棠打电话过来。
好像仅仅是发三条消息还不够劲,这个电话自带兴师问罪气势。程瞻接通后,先弱气地喊声:“爱棠?”
对面却像忽然哑巴。半晌,才问:“你上午去见领导?”
透过几百公里电波,爱棠声音竟然意外地柔软。
“什?”杨爱棠没有听清楚。
“——程瞻?”
竟然是他导师从店里走出来找他。程瞻吓跳,像小学生样把手机往身后藏,导师都呆下:“啊,原来你在打电话,还说呢……那没事,你继续,继续啊。”
程瞻惊魂未定,再看手机,通话却已经结束。也不知是他自己不小心按到,还是杨爱棠主动挂断。
*
“这怎是……”程瞻着急地正要辩解,却又听见爱棠笑。
那笑声像无数个小银铃铛落进话筒里,顺着电波弹跳地掉进程瞻耳朵。
“不过,”杨爱棠笑着说,“你跟道歉时候,还以为你要说,哎呀不好意思哦,时间没控制住自己,以后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你知道不会说这种话。”程瞻打断他,语气很不甘心,“什时候说过这种话?”
“那确实没有。”杨爱棠想想,“你比还认真多。”
也许是分手以来第次,程瞻忽然察觉到对方柔软之中,潜藏着微细委屈。是那种旦说出来,就会被视为任性委屈。是那种从小到大都被教导为必须克制回避委屈。可是程瞻不希望他克制回避。
“嗯。”程瞻说,“说不好意思,就是因为回复晚,不好意思。”
杨爱棠怔怔,“这倒没什……知道你有事儿。”
程瞻说:“现在在吃饭,吃完应该能回去。”
杨爱棠说:“你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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