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这回没有接话。
行
“量过体温吗?”
“不告诉你。”
“……”程瞻默片刻,终于认输地说,“爱棠,其实在你家楼下。”
杨爱棠蓦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猛抓把乱糟糟头发,“你说什?!”连声音都变得尖刻。
“本来,没敢跟你说……但是,爱棠,你让看看你吧。”程瞻声音越来越低,伴随着背景里呼啸风声,像只瑟瑟发抖大狗,“你晚饭怎办?还可以帮你买药。”
完,要来。程瞻要来找他理论。
杨爱棠仰面看着天花板,回复:“可以啊。”
程瞻电话便打来,接通之后,杨爱棠决定先发制人:“怎?”
程瞻好像还在外面,声音听起来是被风吹着,显得散乱:“你今天走太早,……还是有些不放心……”
杨爱棠怔怔,突然,朝着天花板打出个巨大喷嚏,险些把手机都震飞出去。
38度5。
吃感冒药后短暂时间里,杨爱棠尚且不困,找些腊香肠出来片成零食吃,边还打开电视机。这时程瞻又发来消息:“回来。”
杨爱棠看半天这简单四个字,倒在沙发上捂着额头发笑。他嘲笑程瞻跟自己报备,但其实他心中很清楚程瞻话外音。
程瞻定很想跟他谈谈。
昨晚事发生得太过仓促,欲望冷却下来,理智便很容易倒戈。也许是该谈谈吧,只是杨爱棠眼下真很疲倦,当他孤注掷地跑去校庆时,当他跟随程瞻去开房时,当他对程瞻哭出声时,他也并没有认真思索所有前因后果。
杨爱棠说:“自己有药。——而且没换衣服!”
可是他话音刚落,门铃已经响。
杨爱棠边找拖鞋,边对着电话没好气地说:“你和你弟弟真,没有差别。”
程瞻说:“你对和对弟弟,也没有差别吗?”
杨爱棠走到门口,便看见单元楼前摄像头把程瞻脸拍得奇形怪状。杨爱棠说:“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好不容易拾回手机,他吸吸鼻子,带着鼻音说:“你有什不放心?你怕说出去?”
程瞻却像被他那个喷嚏给震傻:“爱棠,你还好吗?”
“嗯哼。”
程瞻说:“你感冒?”
“没有。”
这说来自己好像个只管满足肉欲浪子,把程瞻白嫖样。
但是蒙住双眼之后,快乐也确翻倍。不管怎说,杨爱棠想,自己喜欢和程瞻做爱。
他看着微信上再度回到顶端程瞻二字,蛮横地思考。也不知自己踯躅多久,程瞻又发来条:“你现在忙吗?”
杨爱棠瞥眼电视,挪动手指,个键个键地戳过去:“还,行。”
程瞻说:“可以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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