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彻底消散前,齐承鸿其实有想过。
明乐喜欢他好看。
假若十二岁还未家破人亡灵秀明艳小少年和纵横沙
可明乐没有死,他变得恶毒狠辣嚣张跋扈,陈锦玉有过猜想,他那时候还有点庆幸。
可即便这样,齐承鸿、柳生白还是又都喜欢上明乐。
陈锦玉失魂落魄:“命、命运啊。”
柳生白不可能没有点感觉,陈锦玉觉得柳生白应当是有些喜欢自己……直到明乐出现,又出现。
陈锦玉在大雍国破那日以身殉国,终年不过二十二岁。
他不喜欢常春,可他不知道有没有地府。
若是有,常春应该会护着明乐。
又是年清明,小草青青,空气湿冷。
两个坟包相对而立。
齐承鸿撤离京城,没有他这个强大统合,本就四分五裂大雍在风雨中飘摇两年正式灭亡。陈锦玉三番两次来找齐承鸿都被赶走,去找柳生白也是被人避而不见,自明乐走后,柳生白就没出过道院,关自己辈子。
恍惚。
恍惚间有人在问:“是谁?”
明乐几乎忘却所有,可模糊中还记得:“……夫……君。”
齐承鸿笑,他抱着少年尸体,病态偏执。
他吻下明乐消瘦脸颊,心满意足:“夫人。”
“大雍灭。”
齐承鸿站在明乐坟前,不过两年,他变得潦草许多,胡茬茂密,他刚说句话就捂住嘴,可他挡不住血往下流,鲜红血液顺着他手腕滴到明乐坟前,他露出个病态笑容,“欲于夫人同归。”
他服回春,今天是最后天。
用内力吊着毒效,他还能清楚记得切,就是身体不可避免衰败。
回春发作时明乐又哭又喊,眼泪没有停过,齐承鸿至始至终至终没有吭声,直到跪倒在地才喃喃声:“你这……这痛……”
在大雍京都烽火燃起来那日,他理想壮志,所有坚持也跟着灰飞烟灭。
“是他,是他,都是他。哪点不比上陈明乐!”陈锦玉与明乐就差两岁,可父亲母亲长姐仆人都偏爱明乐,就连教书先生经常夸得都是明乐,他这个兄长生活在弟弟阴影。直到陈家破灭,早就脱离陈家老仆来救时候,陈锦玉鬼使神差说自己叫陈明乐,陈明心已经死。
老仆信,他带陈锦玉逃亡,供他读书,给陈锦玉改成现在名字。
老仆直以为他救是陈家幼子,后来柳生白调查到老仆这才认错人。
陈锦玉在遇到柳生白后也有过心虚,可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把明乐这份起活着。
明乐再也不会忘记他。
他是明乐所有。
真好。
*
齐承鸿带明乐回西北,将明乐和常春葬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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