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克制什。
像是记起愧。
如同沾染种失而复得宝贝,又像在亲株自己亲手折断过玫瑰,越亲越怕,越靠近越克制,因为得到而欢喜,又因曾经伤害而懊悔。既想大开大合、无所顾忌,又怕再度伤害,只能小心翼翼。
恨中含愧,爱里带惧,人世间最复杂最多变情绪若是都聚于体,那这个聚合体情绪流转得有多快、多大?
而本来想躲开他,推开他。
被他这半怨半爱复杂口气给震住,时之间不知道怎回应,人还呆呆看着他呢,他就趁懵逼,上身更加迫近几分。
距离几乎为负,近到不能再近时候,他张口。
这人口白牙可谓是又尖又利,像他这种牙,若在人脖子上啃来咬去,轻则咬出列梅花般血痕,重则咬出皮开肉绽、血管崩裂!
这哪儿是要和亲亲啊!
这分明是要小命呦!
有些后悔给仇炼争灌这烈酒。
本来是想要蒙混过关,结果蒙着蒙着蒙到自己头上。
要是他没有这些醉意上头,他应是能保持定清醒理智,还不至于这冲动难缠,结果这样折腾,他压着不起来,就觉得很难办。
恼道:“你这说什话?你都不觉得臊气……”
仇炼争面无表情道:“你勾引人时都不觉得臊气,为什要害臊啊?”
胸口可还是有伤呢,他身上也有旧伤啊,这学冯璧书可不成啊。
可是他难过,又觉得听到某种分外柔软声音。
那是心里某处被击中声响。
干脆伸手,轻轻抱上他脑袋,用手指去打理他那些缠成千万个卷卷青
吓得缩脖子,想把人推开,却被他遏制住手腕。可等他真正咬到脖子上时,其下颚张合速度与角度,充满着野性与狂放。
咬起来很疼啊。
好像是真恨极。
分明是酒意上头,记起当年怨愤与难过!
可咬脖工程进行到最后,他像是嗅到什熟悉气息,抬头,见是,目光湿润,又本能地收力,牙根收缩力度不大,像不忍心重咬,就干脆咬得轻轻柔柔、悄悄渐渐起来,以至于开始是雷厉风行、好像要咬出个腕口大疤才罢休,可到后来,却只有轻啄、浅点、深吻。
咬牙切齿,如受重大污蔑般满脸冤屈。
“勾引你那都是年前事儿,最近可没有!”
谁知仇炼争听怒,两条剑眉往上横,像拧成根正义审判绞绳似。
“日勾引,终生勾引。你把人骗为你欲生欲死,结果只开个头就放弃,那叫半途抛弃,属实更为可恶!”
……不是?你这是酒醉上头记起前尘爱恨,这会儿和算旧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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