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赢,就算做出再过分、再可恶事儿,也没办法再去杀你。”
因为这等同于杀死他自己。
叹口气,还是接着问。
“谢谢你坦诚。”
仇炼争动不动地看向,
“或许会……做些平日里根本无法想象事……但绝不可能再去杀你!”
……
你这断句大术是物理老师教你不成?
两句话还隔这远?口气把话说完会死吗?这要是篇文话,这都够用心理活动水过两大页!
所幸脾气好,不和他计较大断句术危害,只深吸口气,问道:“为什绝不可能再杀?”
所以说完这句话,便等着仇炼争回复。
他却像是被震慑住似,爱与恨凝结于眼中急剧收缩点瞳孔,似有什情绪在十倍地累积,百倍地发酵,仿佛方才还沉浸于鲜艳明媚、温柔小意,此刻却要直面个灰暗残酷事实。
背叛、欺骗。
后果、决断。
他遇到这戳心口尖利话,眉头点点聚拢,又慢慢地分开,像下定什决心似,他给句话。
喜欢上个危险人物,就像是在蜜糖水酝成深渊里,可以边饮甘露、品琼浆,边失去对危险觉察,步步放下戒备与自,最后甜着笑着溺死在糖里。
不怕死。
怕死在他手里。
喜欢他。
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是以怎样狼狈姿态在那黑暗长廊里,点点失去力气。
仇炼争在斟酌、在犹豫。
最后酿出语句却坚定。
“星霄山云隐宫里,误杀个喜欢过叶小颜,那时心已跟着死去大部分。个人心也不是个韭菜,不能随便种种再长全乎。倘若再杀你,心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也许最后还能凑合,也或许最后点儿都不剩……”
“倘若心是死得点儿都不剩,人就只是具行尸走肉罢……活着就没意思。”
他低低笑,种极浓烈悲伤在笑意与眼底酝酿,决绝得像要随时溢出来。
“……或许会……”
心头凉。
像有道鲜艳红烛本在心口高燃许久,就这被句话,短短四个字所熄灭。
其实早该预料到,他还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也不是古人随便说说,为什要因为喜欢他,就对他抱有些莫名高昂期待?
全身都凉些,正要叹口气时候,仇炼争忽然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眷恋他。
但他曾经就是条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爱恨都游走于极端处毛毛虫。
怕他现在也是。
总得弄个清楚。
当然不会蓄意背叛、存心欺骗,可若他察觉出星半点苗头,是否仍会被不安所吞没,沉浸于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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