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意想,暑假作业还在傅岩风家没拿回来呢。
割稻时候,周围好些目光就这赤裸裸落在他身上,说城里来少爷也会干农活,后来刘贤珍嫌他割得不伦不类,要他去后山帮小姑丈摘荔枝。
摘下来荔枝小姑拿到镇上卖,江云意跟着去镇上卖几天,又见拉着满车货经过傅岩风次。
江云意突然想到,傅岩风不需要干农活吗?
八月下旬,临近开学时候,江云意才得以从农活中抽身,再去傅岩风家趟。
傅平坤就没怎管过他,现在把他从身边踢开,随便听人说几句,又能重新以家长身份训斥他。
但江云意也没办法说什,他现在确实是像寄生虫样寄生在这种不欢迎他家庭。
刘贤珍指着他鼻子说话,“你小妈大肚子,你爸现在没空管你你最好别给惹什事出来。”
江云意又听刘贤珍跟小姑说,“这女人上过大学,基因好,以后孩子定聪明。”
刘贤珍很快给那个还没出生孩子想个小名叫“明明”。
没有自行车,他就用两条腿走路去,依旧是吃过午饭去,这次到傅岩风家,看见门虚掩着,敲门没得到回应,他就轻轻推门进去,在吴文霞房门口看见她躺在床上,怕打扰到她休息,便没打招呼,先去找自己暑假作业。
几张卷子和几本练习册还放在老位置,在八仙桌桌角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是盒黑色发夹和盒珠子,看来吴文霞今天活儿还没开始干。
想起什,江云意出门在傅岩风家附近转几圈,没看到水稻,只看到几块长满杂草荒地,吴文霞身体不好,如果傅岩风之前在坐牢是事实,家里劳动力不够,土地确实很容易就撂荒。
重新再进傅岩风家门,这次就看到吴文霞已经起来,坐在桌旁,手头没活儿,只是低着头,像是走神
傅平坤也才读到小学五年级,江云意心想,自己读书这费劲可能是遗传他爸。
但还好江惠清女士有高中学历,以前那个年代能上到高中是极少数,江云意有点儿不明白江女士当年到底看上傅平坤啥。
江云意在刘贤珍那里听得江惠清当年是未婚先孕,用刘贤珍话说是女人喝完酒不检点爬上男人床,江云意替他妈不服气,这种男女双方都参与事最后竟变成女人自己问题。
他在刘贤珍面前反驳过次,刘贤珍唾沫星子快啐到他脸上来,“你要是个女也跟你妈样是个荡妇。”
八月农忙,接连段时间,江云意都在家帮刘贤珍干农活,块菜地就在主路边上,次他在地里撒秋菠菜种子,抬头就看见傅岩风骑着摩托车经过,傅岩风也转头看他眼,但很快把视线移开,而江云意直到摩托车消失在路尽头还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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