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是哪年去纹上,纹身师当时提醒他,很少有人纹在指根处,十指连心,较别地方都要更疼些。
可他只是想把那个小姑娘名字,放在触眼可及地方,除他自己,谁都看不见,也不知道。
四季更迭里,他不能宣之于口,隐秘执恋,终于在某年九月窥见天光。
那日骄阳似火,他记忆中人站在团光晕里,和从前般天真无二样子
说出话也委婉客气,绕很多个弯弯绕绕,最终都是个意思。
“落落这孩子从小就心软,心性单纯没见过社会,们做父母,自然得为她打算好。”
“她要出国留学,过段就走,和落落妈妈都觉得,你们不太合适,这孩子也不知道几年能回来,就别让她耽误你。”
……
面对林清川,周司惟可以不在乎,可是那是她父亲,话里话外,都是说心疼女儿,让他放手。
卫昔比她先认识他,所以方才,也是卫昔先步。
他们才该携手,从微时走至天光。
纪筝低下头,强忍住眼眶里涌出酸涩。
更甚者,她什都决定不,所有摇摆不定都在纪城誉风轻云淡安排下作废。
她连拒绝,决定自己人生勇气都没有。
接过来。
无声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和周司惟从来没有过这样相对无言时刻,他周身气压极淡,却又好像很低。
她先出声,低低:“你知道……”
“是,”周司惟慢慢地说:“你要出国,是最后个知道。”
“纪筝,”他说:“你没有什要和说吗?”
纪城誉说,不想让她耽误他。
其实真正意思,该是他耽误她。
他奢求,终究只是奢求。
周司惟指腹按在食指冰凉戒指上,那下面着,覆盖着从不示人刺青。
横L,缠成圈黑色痕迹,包裹手指。
阵冷寂悄然无言后,秋夜凉夹杂风声呼啸,两边树影萧索,黄叶飘落。
细细雨丝从空中落下,周司惟回想起半小时前,见到那个温和儒雅男人。
男人样子比起当年第次见,并没有多少改变,可能他变化太大,男人并没有认出他。
“你是落落男朋友吧。”纪城誉说话温和客气:“是她爸爸。”
如何说林清川温和是面具,撕开薄薄层,是掩盖不住盛气凌人,那眼前人,完全不会叫人觉出半分不适,待人平等。
纪筝低头,那股扼住咽喉窒息感再次漫上心头。
她还能说什,说她本想和他说,甚至于动放弃念头吗?
还是,说自己因为卫昔而生出那些不明不白小心思。
卫昔接起电话,为他披衣服,说那些话,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
他们才是同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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