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陆衡冰凉手握住宋小舟后颈,逼他抬起头。宋小舟眼神闪烁,又鼓起勇气,黑溜溜大眼睛瞪着陆衡。
两两相望。
陆衡笑声,捏捏他耳垂,手指滑过脖颈,冰凉指腹碾着少年温热丑陋奴隶印记,“原来是个小奴隶……”
明明是冷,那块皮肤却像坏似,火烧火燎变得滚烫。
宋小舟脸颊刷红透。陆衡捋开几绺头发,低笑着说:“小奴隶,藏什呢,嗯?”
容半是柔和半是阴郁,危险又漂亮。
陆衡伸手摸摸宋小舟脸颊,宋小舟说:“以前听人说过陆老爷,他们都说,陆老爷是个大善人,城北大半百姓都吃过陆老爷施粥。”
城北最多贫民乞丐,逢年过节,陆父生前总会在城中施粥赈济百姓。
陆衡恍恍神。他爹确实是个善人,辈子都在行善,却最是风流成性,在外头留不知多少风流债,自然也难免留下几个私生子。
陆悬就是其中最出息个。
宋小舟从来没听人说奴隶二字能说这样……色气撩人,面红耳赤,嗫嚅道:“……你别这叫!”
陆衡不欲惹急他,抬手拍拍宋小舟后背,说:“好,不逗你。”
“天色不早,快睡吧。”
宋小舟干巴巴地瞪着他看须臾,放松地垮下肩膀,乖乖地躺回床上。
他弟弟,陆家现在当家陆二爷。
陆悬——陆衡瞳仁中隐隐现出点猩红,突然听见宋小舟叫声“谨之,”他抬起眼,正看见宋小舟犹疑不安神情,脸色旋即恢复如常。
陆衡目光突然落在宋小舟颈窝,他穿素白亵衣,领口开着,细瘦锁骨上烙青色印子,花纹繁复,嵌个奴字。
宋小舟慌,拢紧衣服,把象征着奴隶烙印藏起来。他是西市里奴隶,低人等,向来是被人瞧不起。
宋小舟不想陆衡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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