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将士轰然大笑:“脂粉香,酒香呗。”
元征笑声,“那倒没有,不过京都万宝楼胭脂,醉仙居酒那却是别处比不上。”
“还有勾栏歌姬伶人,”方靖拍拍大腿,“色艺双绝,莫要看他们出身民间勾栏,有几个姑娘比起宫里都不逊色。”
“呦,方公子还见过宫里。”
方靖嘿然道
岑家在瀚州城里立宗祠,排排灵位俱都是岑家人,十有八九都是战死沙场。
“那场仗,也是在北沧城外,”有个老兵叹气,“岑熹将军和胡人玄戈战,将军身中箭伤肺腑,没挺几天就走。”
“少将军那时还年轻,差点领兵出城要拿玄戈人头来祭奠将军。”
他说少将军是岑亦,“后来被小将军拦住,拖回府。”
老兵笑道:“他们兄弟感情是真好。”
守城日子枯燥乏味,胡人骚扰式攻城让人不胜其扰,他们拿下两关之后被戍北军挡在防线外,难进步。
岑夜阑和元征之间缓和许多。
那帮纨绔子弟见元征都提剑上战场,不敢龟缩在身后,个个硬着头皮上。好在都是门阀世家子弟,自小习骑射武艺,经战火磋磨,竟也像换个人,不再是最初能被战场纷飞血肉吓到呕吐模样。
岑夜阑向谨慎,军中事总是事无巨细,城防都要亲自看过才放心。元征不以为然,他是统帅,若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养底下那多人作甚。
可元征看着,反倒理解为什他舅舅对岑夜阑推崇备至,就连他父皇都说,岑家是国之肱骨,放心地任由岑家掌着数十万戍北大。
岑夜阑听着,恍惚也想起他义父死那年。岑亦自小就仰慕岑熹,总是口个小叔叔,岑夜阑刚被岑熹带回来那两年,岑亦那时候还小,对他还颇有敌意。后来兄弟二人感情渐笃,即便是岑熹将戍北军给岑夜阑,岑亦也没有说过什。
又有人道:“七公子,你们从京都来,京都真那好?”
元征懒洋洋地笑道:“还行吧。”
“听说京都繁华得很,走着都能闻着香,”人道,语气里隐隐带着向往。
方靖问:“什香?”
当夜下薄雪,岑夜阑来城边走圈。离城近那片民宅都变成医馆,伤将士都搁置在起方便照看,夜深,军医还在里里外外地忙碌。
有间屋子亮着烛火,里头都是些伤残兵,岑夜阑走近,隐约能听见屋子笑声,夹杂着几道清朗嗓音。
元征和方靖都在里面。
屋里烧起炭火,架着锅热水,咕噜咕噜冒着白烟,几个老兵在吹嘘戍守北境战事,从岑熹到如今岑夜阑,说得天花乱坠。
岑家人大都活不长久,当年常胜将军岑熹殉国那年不过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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