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熹就坐在旁,温酒小酌看文书,时不时地看眼,
岑夜阑愣愣,不知怎,竟然想起元征,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元征这个混账只会惹他生气,哪里来合心合意,真是魔怔。
岑亦何等敏锐,察觉岑夜阑异样,疑惑道:“阿阑?”
他微笑道:“怎这幅神情,难道……有喜欢姑娘?”
岑夜阑想也不想道:“没有。”
“大哥,”岑夜阑定定神,说,“北境胡虏未灭,义父大仇未报,无心成家。”
岑亦头疼道:“阿阑,郭叔在胡说,你怎也跟着瞎掺和。”
郭融道:“可没有胡说——”
岑亦打断他,“郭叔,你不是还有事?”
郭融闭嘴,说:“是,那末将先退下。”
转眼,院子里就剩兄弟二人,岑夜阑道:“是疏忽,大哥要是真对司家小姐有意,去为大哥说去。”
明珠,”郭融说,“到时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这把老骨头亲自去给你说去。”
岑亦揉揉眉心,叹气道:“郭叔,她才十五吧。”
郭融不以为意,“十五怎,正当及笄之年,许你正好。”
“什及笄?”记声音插过来,却是岑夜阑,“大哥,郭老。”
岑亦轻咳声,道:“没事。”
“再者,将军百战死,也不知自己哪日就会埋骨疆场,又何必耽误别人。”
岑夜阑说得坚决冷静,岑亦轻叹声,说:“你啊。”
岑夜阑转话题,抬头看着面前两株梅树,道:“大哥,这是义父当年栽那两棵吧,长这大。”
岑亦目光落在枝头梅蕊上,眼前浮现岑熹当年带着他和岑夜阑起种梅树光景。岑熹酷爱梅树,那年,他得两株红梅幼苗,正当开春,就指使着两个少年刨挖土坑。
初春时节,北境泥质硬,多是沙土,要换成便于幼苗生长松软土壤。两个少年挽着裤腿,身粗布麻衣吭哧吭哧地扛着锄头刨土,人个坑。
岑亦说:“有意什,和司家姑娘面都没见过,不许再说,当心坏人姑娘名声。”
岑夜阑莞尔,又道:“大哥,没有开玩笑。”
岑亦气笑道:“同说这个,阿阑,为兄在你这个年纪,都快有墨儿。”
岑夜阑哑然。
岑亦说:“阿阑,不必如此苛待自己,要真有缘分,能碰着合心合意就好好把握。”
郭融面上热络悄无声息地淡几分,行礼,道:“见过将军。”
“正在和少将军谈起说亲呢。”
岑夜阑眉梢挑,道:“哦?大哥瞧上哪家姑娘?”
岑亦还未开口,郭融先道:“们在说司家四小姐。”
“司小姐是将门之女,”岑夜阑脸上露出笑意,“大哥若是喜欢,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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