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阑握着手中
红薯，只觉手中握着千斤重，心口也沉甸甸发闷。
突然，手中
轻，元征直接将他手中红薯拿
去，说：“啧，还热乎着。”
他端详着手中东西，还有余温，透着香，元征掰半，自然而然地递给岑夜阑，玩笑道：“将军哥哥？”
岑夜阑看着元征，寥寥四个字，从孩子嘴里说出，和元征说出来，全然不同，透
小孩儿眨眨眼睛，摇头道：“不冷不冷，”他欢快地从衣兜里掏出个红薯，热乎乎，捧着拿给岑夜阑，稚声稚气地说：“将军哥哥，阿娘说给你们吃。”
岑夜阑垂下眼睛，看着那块红薯，脸上露出个笑，轻声说：“哥哥不吃，你吃。”
小孩儿仰着脸，道：“可是阿娘说将军哥哥们要没有东西吃，不吃饱就没有力气打坏人。”
正说着，有个妇人急急跑过来，捂住孩子嘴巴，连声说：“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事，冒犯将军。”
岑夜阑看着那孩子懵懂眼睛，伸手拿过他手中尤带体温红薯，摇摇头，抬头看着面前窘迫妇人，说：“无碍。”
些都是城里百姓，说见将士们守城辛苦，夜里天冷，上来给大家送些吃。”
岑夜阑眉毛紧皱，道：“城门重地，岂能由百姓随意走近。”
副将当即道：“是，卑职失职，
这就让他们回去。”
“何必如此严苛，”元征突然开口，他看着那些年过半百老弱妇孺，笑道：“你看，都不过是些寻常百姓。”
岑夜阑说：“非常时，自当十二分小心。”他说着，目光自那些人身上转过，大都是上年纪老人，还有几个抱着孩子妇人。
“谢谢。”
他说谢，妇人更加无措，搂着孩子，低声说：“这场仗打太久，大家都害怕……所以，有些话将军您别放在心上。”妇人忐忑不安，话说得踟蹰又小心，岑夜阑看着她，说：“不过是胡人挑拨之言，不必挂怀。”
妇人放心，又搂着孩子朝岑夜阑躬身行个礼，才慢慢地转身往回走。
岑夜阑看着那张张被风霜摧折过面容，他们生于北沧关，长于北沧关，这里是他们根，他们家。
年轻力壮尚能背井离乡，另择他乡，而这些人老老，弱弱，只能被席卷在战争洪流里，挣扎求生。
岑夜阑吩咐道：“着人去核实身份。”
副将领命：“是，将军。”
突然，有个孩子乱跑着撞岑夜阑腿上，元征下意识地扶岑夜阑把，岑夜阑却先伸手拉住那个孩子。
个七八岁孩子，穿得笨重，脸颊冻得通红，双眼睛亮晶晶，见岑夜阑就管他叫，“将军哥哥。”
岑夜阑怔下，嗯声，抬手碰碰小孩儿脑袋，说：“晚上冷，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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