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元征就是为她和户部尚书儿子打架,才被皇帝罚来北境。
元征笑说:“行,府上还埋两坛,回头都给你。”
二人想起京中种种,朔风呼啸,不知
方靖说:“殿下,今儿除夕呢。”他自北沧关事后老实许多,在元征面前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随意。
元征愣下,笑道:“竟忘。”
往年除夕宫中总有夜宴,前朝后宫,满朝文武齐聚南阁,丝竹歌舞整夜不停。元征去岁赴宴时喝得酩酊大醉,临和方靖在御花园花丛里睡宿,宫人急得到处找他,后来寻着时候,元征还发脾气,不肯起,临是他父皇来,元征才有所收敛,他被罚禁足三天,方靖还被罚三个月俸禄。
没想到,今年竟会在这北境战场。
元征想起旧事,拍拍方靖肩膀,将手中酒囊给他,说:“来。”
岑夜阑定计,可真要将延勒逼入落云谷绝非易事。
转眼又过几日,元征已快至落云谷,长路崎岖,偌大北境都笼罩在夜色里,路上灌草如同镀上层清霜。
山势极陡,难以攀缘,可他们为避免打草惊蛇,走是小道,只有越过这座山头才能到达落云谷。元征抬抬手,仰头看着山头,身后五千精锐悉数都停下来。
“殿下,休息片刻再上山吧。”说话是岑夜阑遣来个副将唐庆,正当不惑,对北境颇为熟悉,岑夜阑让他同行,相助元征。
元征点点头,唐庆拿个酒囊给元征,说:“殿下去去寒。”
方靖看眼元征,饮口烈酒,辣得整张脸都皱起来,元征笑声,诚心实意地说:“阿靖,你们是受连累才会在这北境受罪,心里都记着。”
方靖怔怔,低声说:“阿征……”
“回京后,再请你喝酒——”元征顿顿,笑道:“飞燕来塞上春。”
方靖看着他,哼哼唧唧地说:“行,那要玉娘亲手酿。”
“飞燕来”是京都里顶有名秦楼楚馆,元征在京中时没少和方靖去鬼混,玉娘是“飞燕来”花魁娘子,酿得手好酒。可她酿酒向千金难求,京中不知多少王公贵族愿意掷千金,就为她壶酒。
元征来北境这些时日,自然知道囊里装都是酒。北境冬天极冷,将士们都会携带壶烈酒驱寒。
酒是北境烈酒,霸道刚猛,元征头回喝还是在北沧关,擂鼓老将齐柏给他,酒入喉,锐刀子般,烧得五脏六腑都似火燎,整个人都精神。
元征接过酒囊喝口,说:“岑将军那边如何?”
唐庆道:“还僵持着,岑将军已经出城扎营,想必这两日胡人就将朝落云谷来。”
元征随口嗯声,抬起头,看眼穹顶挂着月亮,道:“今天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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