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抿唇不语。
“问你件事,你答,就不杀你。”
他说着,放低声音:“你们内贵人侍过寝吗?”
席银仍然没有出声,岑照蹲下身,轻声道:“洛阳宫没有哑奴,说话。”
席银仰起脖子看向他。
“江州被淹,张铎回洛阳时,必过江州寻人。”
说着,他转向那下跪之人,“此人处死,明日江州城必乱,遣人随入城,要带个女人走……”
他话未说完,忽听舱底传来咒骂声,岑照皱眉,副将忙过问道:“什事。”
几个军士将席银从舱底拖拽上来,席银身上衣裳被剥得只剩件抱腹,头发失簪子束缚,如乌瀑般倾泻下来,遮掩着身上血淋淋伤痕。
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出声,咬着牙蜷缩在地上,如同堆托着无数晚梅江上浮雪。船舷上人都是血气方刚男人,除岑照以青带遮眼,看不见以外,哪个人看见这样副身子,张样貌,不五内翻涌。
地,岑照低下头道:“几时让你放箭。”
“这……”
立在岑照身边副将示意下跪之人止声,上前道:“先生,若此女回到江州,先生掘江道消息,便会走漏,江汛还有三日才至,江州城虽应对不及,但尚有余地撤人出城。若让张军知道,江州未淹,则不会调兵回转,如此来,楚王危啊。此人虽违军令,却也有忠意,末将替他求个情。另外,还请先生当机立断,射杀此女。”
岑照笑声,“早已将掘江道消息传到荆州,你们这几日,收到张军回转情报吗?”
副将怔,“这到是不曾。”
从去年秋天,到此年深春,半年光景过去,岑照容颜,
“先生,就是这个女人,杀看守她们人,才让另外个女人逃走。”
副将知道岑照对凌虐妇人没什兴趣,便轻声道:“怎搞成这个样子。”
“回将军,这个女人不出声,们起初以为她是嘴硬,所以才剥她衣服来打,结果到现在她也没有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哑巴。”
副将看向岑照道:“将军,这个女人怎处置。”
岑照低下头,平声道:“你是席银身边人吗?”
岑照负手仰起头,“这表明张铎已经把这三万残兵老孺弃。即便江州被淹,不彻底击杀掉楚王,他是不会反回救江州。”
“那该如何是好?”
岑照捏捏手指,“城照淹,江州覆城,张军粮草调运,暂时就断,要再寻路调运,至少要半个月,楚王若还不能借此脱困,那便是神佛难助,岑照也无能为力。”
此话出,众将落寞,岑照撩开肩上青带,平声续道:“传信给楚王,告诉他,胜负未分,不要自弃。”
副将道:“先生还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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