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后,陈砚后知后觉感受到大脑阵阵胀痛,好像脑仁都要炸开。
他哑着嗓子回答:“嗯,这是酒店?”
湛柯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套西装,放在床边。
“家。”
陈砚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装潢也确不像酒店。
湛柯推就醒来,睡眼惺忪微微低头看眼怀里人儿。
清早没什力气,陈砚那推半点作用都没起。
“醒?”湛柯将他松开些。
陈砚皱着眉头又推推他,“气上不来。”
湛柯愣两秒,然后赶紧把他放开,“抱歉,睡着没意识。”
他睡眠浅,时常半夜被闹醒。皱着眉头把怀里人推开,自己往边上挪挪,但过不多久,陈砚又会钻过来。
后来就没有。
后来个人睡觉时候,呼吸声是自己,黑夜是自己。
“陈砚。”湛柯声音闷闷传出,他声音沙哑。
这两个字威力实在太大,会让骄傲这多年他喃喃自语都发抖。
湛柯每次谈及陈砚结婚事情时,整个人就像被海水淹没,剥夺呼吸,丧失挣扎能力。
心脏像被滚烫水浇透,时间疼没知觉。
却又通体冰凉。
每次这样剖开自己,都让湛柯骄傲散成灰烬,落进尘埃。
过很久,湛柯意识渐渐回笼,他机械转过身,看到陈砚闭上双眼,同时听到绵长呼吸声。
喝醉本事大,居然跑到前男友家来。
陈砚强忍着头疼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不是昨天衣服。
压根就不是自己衣服。
“衣服呢?”
湛柯指指阳台方向,“你睡个小时又醒来吐,全吐脏,给你洗
到这儿陈砚脑子才缓缓开始转动,他猛地睁开眼,“湛柯?”声音哑不像话。
他只觉得声音听着熟悉。
湛柯撑起身子坐起来,低头看他眼,有些无奈。
自己难过到大半晚,小醉鬼连自己是被谁带走都不知道。
“头疼吗?”湛柯问。
隔天陈砚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睡着睡着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憋着憋着就憋醒。
醒来第件事就是皱起眉头,推把阻碍自己呼吸人。
他还没清醒,大脑还没缓过神。
只知道自己被人圈在怀里,压他没法呼吸,还抱死紧。
湛柯走出去,将水杯放在厨房,走出来坐在沙发上,低下头,双手将脸遮住。
他像是被间接性放进蒸笼里。
偶尔得以呼吸,是安心于“陈砚在”。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陈砚入睡模样,有多久没有听过他呼吸声。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陈砚晚上睡觉不踏实,会说梦话,会突然凑过来把他抱紧,大夏天也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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