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顾着摸
摸陈砚
脸，然后凑过去吻掉他泪，“对不起，
不知道……不知道会给你这
大压力，对不起。是错，都是不好，不要哭，乖，不要害怕。答应
他怕陈砚出事。
陈砚快要压不住自己哭出声冲动，“真很害怕。晚上总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噩梦。梦里你
边告诉有病，要治，边说爱；刚出现你说如果被别人知道们关系就弄死画面，紧接着就是你抱着，说特别想；你还会边说‘同性恋不对’边红着眼睛求给你个机会。”
“真特别害怕，总睡不着，也不敢睡。怕做噩梦，更怕哪天分不清梦和现实，会醒不来。”
梦里湛柯冷漠，湛柯残忍，湛柯淡然，以及湛柯温柔，湛柯隐忍，湛柯次次地低头退让。
切交织在起，反复切换着画面出现。
陈砚很轻地说：“不会。”
湛柯咬牙坚持说：“会。”
陈砚笑下，重复道：“不会。”
“你这样……会突然觉得，不能死。边想着不能死，不能z.sha，边控制不住往慢性z.sha路上走。”
他说到“z.sha”两个字，湛柯霎时身子僵直，他缓缓，又次将陈砚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不再想要伤害他，也不可避免要他认清现实。
他残忍地说：“湛柯，说们要分开，你听清吗？”他说得很用力。
湛柯摇头，“别说，快睡吧，很晚早点睡吧。如果打扰到你话，现在就可以走。你不要再说。”
他语气变得强硬，大概是自四月份以来从未有过强硬。
可陈砚点脾气都提不起。
陈砚根本不敢睡。
这太恐怖。
湛柯听到他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颤。压抑不住哭声伴随着那句“真特别害怕”。
他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天自己为什会感觉到脸上片冰凉。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眼泪是什时候滑落下来，无知无觉地爬满整张脸。
“不z.sha，不能……还有很多人都很挂念你，你不在，他们会很难过。”
也会。
但难过时间会很短。
会陪着你起。
湛柯没敢说。
因为他听到满是乞求。
陈砚感觉有什东西从自己眼中滑出，越过鼻梁，沾在另只眼睛睫毛上。
他难受地闭上眼，埋头在枕头上用力按下去。
“别这样。”陈砚说：“是想敞开跟你说，们公平点，你也要敞开听说。”
等约莫有十分钟之久，久到陈砚以为他睡着，湛柯哑着嗓子开口：“这些天，们相处得很好。直这样下去，总有天们会真好起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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