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个“暂停使用”牌子,不知是从哪刮过来风,让那牌子在夜色里左右晃动。
“不对。”周跃小声道,“咱们不是走反,应该是走过……”
陈妙妙拍拍脑袋:“哦对对对,是走过。”她转身,再次挽住周跃手,“快点去厕所吧,这雨下得这大,听着雨声也想上。”
她们往回又走个拐角,终于看到扇小门。陈妙妙正要推门,却发现事情不对——她们居然回到消防器材间???
明明水房和消防
陈妙妙向来心大,即使屋外狂风骤雨她依旧睡得很香。就在她好梦正酣之际,双手落在她肩膀,轻轻推推她。
“妙妙,妙妙。”周跃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你醒醒。”
陈妙妙还没啃到梦里炸鸡腿呢,忽然被晃醒,她茫茫然睁开眼,半梦半醒地问:“啊……怎?”
周跃说:“想上厕所,……不敢个人去,你陪起去好吗?”
“哦……好……”陈妙妙虽然被打扰睡眠,但她没有点起床气,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
摸索阵,然后轻轻覆盖在他手背上。
那是陆平手。
那只手骨节圆润,掌心很软,带着熟悉温度。
“这样你就不用怕——”陆平声音带笑,满是雀跃,“——有牵着你啦。”
沈雨泽紧紧回握住男孩手,十指交扣,不舍分离。
周跃是陈妙妙同桌,两人性格孑然相反,陈妙妙爱热闹、爱八卦、爱疯爱玩,周跃则娴静内向,是个说话都细声细气小姑娘。
女厕所在走廊另头,她们手拉着手,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中教学楼呈“回”字型,高中三个年级都在栋教学楼内,只是分散在不同楼层。这种回字形楼四通八达,缺点也显而易见——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夜晚,稍不留神,就容易走错拐角。
“诶?咱们是不是走反啊?”陈妙妙停住脚步,“记得这个拐角就是女厕所啊,怎成水房?”
每层楼四个拐角,按照顺时针分别是男厕所、消防器材间、女厕所、水房。她们教室位于男厕所和消防器材间之间,出门后右拐两次就是女厕所,然而她们走这久,却走到水房之前。
若从上空俯瞰整间体育馆,就能看到数不清垫子挤在起,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没有点章法;而在人群之外,两张垫子躲在寂静角落,像是茫茫大海间两叶孤舟,彼此支撑,彼此靠近。
……
教学楼外大雨瓢泼。
呼啸狂风吹得学校花园里大树猎猎作响,树影摇曳,在玻璃上投出片怪诞影子。
高二八班教室里,所有女生把垫子拼在起,空调开到最高温,裹紧毯子沉入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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