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烽站在堂外,就像看不见游汉戈般,游汉戈又朝大夫说:“邢老先生,是碧雨山庄人,家父游德川,派下来请老先生走趟,上山庄去给弟弟看病。”
邢大夫冷笑道:“你父那风流种,终于还想得起家里有个病得快死儿?
李治烽点点头,游淼道:“改日……再去给老爷爷道谢。”
邢大夫拍拍游淼肩膀,示意他躺下,什也没说,摇摇头,离房出去。
酉时,李治烽依旧背着邢大夫下山,沿路黑漆漆,李治烽眸子却如鹰隼般雪亮,邢大夫被他背着,问李治烽:“你是乔小姐从家里带过来服侍人?”
李治烽在黑暗里不疾不徐地走着,答道:“不是,是少爷花钱买。”
邢大夫说:“如此忠仆,实是难得,你家在何处?”
,面容已有所不同,邢大夫却和从前模样差不多,缓缓点头,又说:“生病就要吃药,看病,病才能好。你朋友下山上山,跑八十里路,把老爷爷背上来,你可得顾着自己身子,别自,bao自弃才是。让他坐起来,染风寒,散出来便好。”
邢大夫将枚银针以火灼过,扎入游淼手上虎口穴,游淼瞬间只觉手臂连着额内深处根筋被扯住,发出声大叫,李治烽却紧紧搂着他。
“抱着他,别让他乱动。”邢大夫笑道。
“唔。”李治烽搂着游淼,低头吻吻他额,抬手摸他头。
游淼裹着被子,依偎在李治烽怀抱里,像个无助小孩般,喉结动动,又有种苦涩感觉。
李治烽:“塞外。”
这几年里事,邢老头也时有耳闻,毕竟游家乃是当地富商,有些风吹草动,市坊间便有人传。邢老头当年给乔珂儿诊过几次病,也是个旧识,又唏嘘道:“乔家小姐倒是个性情极好,看来游德川那厮还是忘不当年事。”
李治烽嗯声,远方沛县里星星点点灯火已在望,邢大夫回到药堂里,说:“你且先歇会儿,去开药。”
“师父回来!”宝芝堂内小徒弟嚷嚷道。
“邢老先生!”游汉戈大步迎出,见李治烽,先是愣,邢老头回来后看也不看游汉戈,先去洗手,游汉戈不知李治烽为何在此处,问:“你……”
轮针灸,游淼出身汗,烧退,脸色却依旧不大好看,恹恹地倚着李治烽。
邢大夫说:“还得吃药才好得快,你二人谁与回去抓药?”
李治烽把脸埋在游淼耳畔,低声道:“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
“嗯。”游淼头仍有点疼,神智却清明许多,不再是胸闷欲呕闷痛,只是阵阵地抽疼。木棋儿说:“少爷睡下罢,明儿起来就好。”
邢大夫起身,吩咐道:“做点消食粥与他吃,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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