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苦争春,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词!”唐晖赞叹道。
唐晖无奈摇头,说:“京城大人们都搭不上线,运气好话,兴许明年冬换防时能回去罢,如今调防书还卡在兵部,江南带怎说呢,好是好……”
游淼心中动,说:“唐大哥来年还上京不?”
唐晖说:“不好说,怎?”
游淼知道唐晖与聂丹是派,都是三皇子派系,奈何太|祖以武起家立国,得位不正,自立朝起,为防武将谋反,特地设立枢密院,监察司,又有兵部,重重牵制武将系统,令武官地位卑微,多郁郁不得志,留京还好些,外派武将既没有油水捞,又没有兵权。在扬州驻扎几年,朝廷为削兵权,又会把这些武将调到塞外去。到那时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和丞相府公子李延,兵部尚书府平奚都是旧识。”游淼笑道,“来年唐大哥有上京去,劳烦帮带个信,几幅字画……您稍等。”
安县六品县令,也得见礼喊声大人,实在是麻烦。
游淼提笔回信,告知赵超自己事,写半,又把纸随手撕,换写些报喜不报忧话,心底似乎有什呼之欲出情感,要在宣纸上蔓开去。
“聂将军呢?”游淼问。
“升官。”唐晖笑道,“禁军右监军。”
游淼笑道:“不容易呐。”
唐晖登时大喜,游淼这做其实也不全是为他,赵超正在培养自己派系,手下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既然对唐晖有青睐,那朝他那里送人,定正合赵超意。
游淼进去取三幅画,都是沈园旧主所作,这些天里他已掸去灰,晒过次,又加自己藏印,这画旁人不懂,别说书画行家,就连知州等人也不懂看。但李延是绝对知道,世上独无二,只有沈园里有。
“这送李延,这个给平奚。”游淼卷起两幅画,系上红绳,笑道:“这幅字呢,给那皇子哥们儿。”
游淼摊开第三幅字给唐晖看,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曲词。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唐晖心照不宣,笑道:“是不容易,聂大人也说到游少爷,年后若有时间,会再来江南次。”
游淼点头,他和唐晖都知道以聂丹此人,能升上去实属不容易,不会讨好文官武将,很难坐上禁军副手位置,多半还是靠赵超提拔。
游淼欣然把邀请聂丹来做客事写进信中,又说:“唐大哥是河北人,在江南住得惯?来多久?”
唐晖说:“在禁军中待五年,得聂大人提拔,这才外放,二十岁来扬州,如今也有六年。”
游淼说:“在外不比在家,自然辛苦,唐大哥什时候调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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