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沫帖儿笑道:“有意思,沙那多,没想到征服南人,居然还要用他们话来和你交谈。坐罢。”
游淼心里咯噔响,瞬间想起贺沫帖儿大军围城之时,提出五个条件之,就是交出犬戎三王子沙那多。也就是说,李治烽直没有告诉自己,他三王子身份。
未及细想,李治烽便已入座,游淼跟着坐在李治烽身后,贺沫帖儿说:“来,喝酒!”
说着拍拍手,便有乐声奏起,群女子莺莺燕燕,分列两侧,出来跳舞。游淼见之下便忍不住全身发抖。
全是汉人女子,而且大多还是熟面孔。抚琴女孩是赵超同父异母妹妹,十三公主赵霖,吹笙是听雨楼姑娘。领舞女人身形婀娜,身材高挑,赫然正是听雨楼红牌柳纱绫。在她身后,紧跟着李延妻子唐氏。随后字排开女孩们大多游淼不认识。最大二十来岁,最小却只有十二三岁。
家未亡!国家未亡!
先前游淼口气死活上不来,便是因为国破家亡,而李治烽提到,这里有四万鞑军,外围还有五万胡人,也就是说天启还没有灭亡!否则此刻,他们据点就是京城!鞑靼人如果有必胜把握,就定会乘胜追击,不会停留在大安城。
只不知道,现在天启军退到哪里,是谁在带兵。只要守住长江天险,天启就还有收复失地希望。而李治烽……
游淼看李治烽背影眼,意识到他现在身份或许相当敏感:犬戎人三王子,也或许会成为贺沫帖儿争取对象。也就是说,这是个谈条件好机会。
李治烽将游淼带进城内,沿途都是守卫鞑兵,大安建城历史悠久,足有三百年,天启太|祖得天下后,又将此城再次加固,成为座石头城。冬天御寒,白日间可抵御风沙,块块巨石垒砌起,犹如森严堡垒。
羌笛声低低饮泣,吹奏俱是胡人乐师,场上诸鞑靼将领都是停交谈,
大安城内已见不到汉人,这依山而建巨大城市有多条道路蜿蜒上高地,游淼时不时瞥向半山腰,看他们来时军营处,棕色军帐蔓延整个山头。
游淼认出中央最大那座石堡,石堡前有个宽敞校场,而石堡后便是悬崖。当初他就是被马拖着,在这石堡前奄奄息,险些死去。
石头城中央大门开启,发出巨响,李治烽在这大门前显得十分渺小,他侧头看游淼眼,游淼会意低下头,跟着李治烽进去。
阵粗豪大笑迎接他们。贺沫帖儿坐在主位,周围坐圈将领,正在喝酒吃肉。
紧接着,贺沫帖儿身边名将领说几句鞑靼话,像是在打趣。李治烽表情不为所动,只沉声道:“贺沫帖儿,不会说鞑靼话,胡人话不精,还是说汉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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