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烽摇摇头,说:“娘是被犬戎人掳来,回去她村子里后,没几天就死,埋在月牙泉边上。”
游淼又问:“你大哥呢?”
李治烽道:“他母亲来自个塞外小族,只知道这些。”
游淼叹口气,说:“你对你爹可能没多大感情……”
“懂你们汉人孝悌。”李治烽如是说,“你以前读书
想到这些,他心里便忍不住地难过,自回流州,他几乎就没给过老头子什好脸色,最后句还是三年前上元节,回家吃饭时与老头子吵起来,咒他快点死。到得他上京赴考,老头子还让乔珏给他捎钱,夸他长进。
李治烽抱紧游淼,游淼摇摇头,李治烽便道:“别哭,人都要离开父亲。雏鹰离巢,天经地义。”
游淼想起李治烽也从未朝自己提过他父亲,便擦擦眼泪,说:“你爹对你怎样?”
李治烽想想,说:“他从来不与说话,也很少与大哥说话。”
“从来不说?”游淼诧道。
睡夜罢。”
游淼把稻草铺开,让女眷们在地窖里睡,赵超便安排些人睡前院,些人守后院,游淼道:“去探路。”
赵超阻止他,说:“天色太晚,明天再去罢。”
这夜游淼趴在前厅张桌上,辗转反侧,直睡不着,李治烽知道他担心,过来搂着他,两人在清晨第缕阳光中醒来时,游淼便翻身上马,让赵超等人留在废弃食店里暂时躲避。自己与李治烽前去探路。
沿途全是黑烟,流州青峰山已被林火烧成灰烬,天上下起淅淅沥沥小雨。十余年茶林,就这毁于旦。
“有次,在很小时候,打只鸟儿给他看。”李治烽说,“他说‘好’。那是他对说最后句话,某个晚上他病死,大哥不让去看他。”
犬戎王居然是这样,游淼有点意外,他又问:“你娘呢?”
李治烽道:“娘是个汉人。”
游淼:“……”
“你娘是汉人?”游淼道,“能找到她?”
“老头子产业全完。”游淼道,“不知道流州城里亲戚们现在如何。”
李治烽与游淼共乘骑,闻言只是摸摸他头。游淼止不住地想他爹,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他们仍然是有着血缘关系父子。而这片茶林,也是当年他母亲乔珂儿亲手所植。
经营十来年,在他出生时便已种下,就这把火,全没。
树没,还可以再种,但人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游淼想到自己小时候,他爹仍然是疼过他。小时候他什都不懂,他爹便在书房里喝茶,喃喃地说:“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游淼去游德川怀里撒娇,游德川便搂着他,摸摸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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