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下以为,都不过是个现象而已。”陈庆道,“有心人,自然会利用异兆大作文章,然而不可尽信。岁星犯主,时常可见,不足为奇,乃季节更替法则,至于星体陨落,本是前朝人装神弄鬼无稽之谈,大人试想,自有史以来,世间名将何其多?若每将死,天上便有星陨落,撑不到上千年,东方七值那块,早就空,还哪来星星可落?”
游淼莞尔道:“也是。”
游淼把自己梦境朝陈庆详细说,陈庆听完后安慰道:“游大人只是公务繁忙,心神不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您与陛下都时时担忧北伐胜败,更甚而担心将士们攸关性命矣事,这话平日君臣都不敢说,憋在心中,夜里便有梦现。”
游淼本来也是这想,遂欣然点头,陈庆又道:“再不然,您看天上星辰,史上名将、名相、名君、名臣层出不穷,每位英雄现身,便主宰个时局,待得发光发热过后,便如同方才那颗流星,发出耀眼光芒,消逝于夜空中。有结束,才有新生,世间万物,不外如是。”
“陈大人说得是。”游淼肃然道,“受教,陈大人倒是想得开。”
百家,未专攻儒经,但五经里,游淼也多多少少学些。
“孙老学识渊博,实非辈能及。此生最大遗憾,就是没有这个机会,跟着孙老读书。”陈庆叹道。
“老师生前授课严厉。”游淼也不自觉地叹息道,“他本事,只学个皮毛……现在想起来,常常后悔,早知道当初再刻苦点。”
天空中,颗流星划过。
游淼已成惊弓之鸟,到观星台来,正是想问陈庆天象是否出现异兆,此刻看到流星,更是心惊,脸色变,陈庆就看出来,安慰道:“流星乃自然发生,参知大人不必担忧。”
“生乃道之有,死乃道归无。”陈庆笑道,“修道,就是为勘破生死,站在比时代更辽阔位置,去顺应天道,看看世间。”
观星台深夜,凉风习习,银河灿烂。
游淼与陈庆互鞠躬。
翌日早朝议完政事后,游淼来到书房,赵超便问道:“昨天晚上怎?没睡好
游淼道:“监正大人夜观天象,可有所获?”
陈庆自嘲地摇摇头,没有回答,游淼心里也觉得荒唐,北伐之事,大家从来没想过问问老天爷,反而却是在这个时候,最不该迷信天意自己,倒是迷信起来,半夜三更跑来问卜苍天。明日朝臣要是知道,免不又被胡说八道地揣测番。
“譬如说……”游淼道,“将星如何?”
陈庆似乎十分好笑,朝游淼解释道:“游大人过虑,自古钦天监只观天象,虽素有岁星犯主,将星陨落说……”
游淼心道你这家伙,不问你还没事,开口还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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