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瑶不知道,他们兔子死那天,她丈夫是从哪里回来,李福贵却知道。许太师去世满年,他孙女除服,进宫去见许皇后,楚王偶然遇见安慰她两句,又有什可大惊小怪呢?
可就是这几句安慰,楚王花多少心思在心里盘算多久,那是谁也不知道。自打许太师病重,楚王不用说李福贵也知道,机会终于来。
本朝自楚王曾祖、祖父那两代起就治国不善,南边有六诏频频生事,北边
有个表哥叫娇娇,不喜欢他,不许他这叫,还教训他呢!”
楚王笑得像个傻子,偏偏还嘴硬:“可你家里人也叫你娇娇,也叫你娇娇,都不是独无二!”
沈云瑶好脾气地哄道:“那你想叫什?”
楚王低头去亲她眼睛:“娇娇儿,你要最喜欢,因为最喜欢你……”
后面话李福贵没听到,因为吉祥姑姑把他拉出去。这天晚上两个主子到底没出成门,相拥着在檐下看月亮,个弹琴个饮酒,赏心悦目得仿佛幅画。
许多年后,李福贵老得牙都掉光,还梦见楚王带着楚王妃起扎风筝。楚王自小苦过来,哪里有闲情有福气折腾过这些玩意,扎好风筝好看是好看,就是歪歪斜斜飞不上去,那只大花蝴蝶次又次倒栽下来,还折根竹骨,沈云瑶身青衫青裙,笑得直不起腰:“修哥哥,你放过这只蝴蝶吧。”她说着就去拭他额角汗,楚王喊人去买个好看风筝,又叫把那只他自己做花蝴蝶丢,沈云瑶就急:“这个不能丢,你说做给!折翅膀也是!”楚王笑着故意把风筝高高地举起来,沈云瑶就跳着脚要抢,两个人闹作团。
真好啊,李福贵咧开嘴想笑,梦就醒。
想想,在楚王府,日子确实过得像场梦,有王妃在,向少年老成工于心计楚王,也难得带上些孩子气,甚至在院里头养两只兔子,两个人有商有量地亲手喂。后来不知怎死只,王妃当着旁人倒是很镇定得体,只亲自把兔子埋,等晚上王爷回府,她就忍不住委屈得缩在楚王怀里掉眼泪,边掉边拿手擦还要抽抽搭搭地说:“修哥哥,嗝,没事,,本来没想哭……”王爷拼命忍着笑,替她把散乱鬓发捋到耳后去:“那怎看见就哭?好好,没事,娇娇儿想哭就哭啊,没事没事,明儿再给你找只小兔子,不哭啊……”
沈云瑶到底也不肯接受只新兔子,她拉着王爷,在埋兔子树底下,种株石榴花。
后来李福贵常常想,那只死去兔子是不是上天个警示,可转念想,什警示也没有用,这世上有种人,下定决心就没有什能把他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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