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无声地笑。
他在心里说,可不是君子,但没有说出来。
也许他师尊从来不知道,自己不是表面上那样谦和有礼、勤勉认真,这些是他想让师尊看到,而不是真实他。
从来都不是。
沈昭轻轻地把那发冠放到桌上,行礼,道声弟子告退,才慢慢退出内殿。
闻清徵紧紧盯着他,“你再说句?”
“……弟子不知。”
沈昭硬着头皮,顶着他锐利目光,蹙眉回道。
不知道事情,他总不能编个由头来骗师尊,这不是他性子。
青年看着他,蓦然起身,宽大道袍掠过桌台,台上发冠被甩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到沈昭脚边,发冠上太极八卦图掉落下来。
堪。
闻清徵对他这样疏离态度,让他很不是滋味。
沈昭把手缩回去,抿着唇,“师尊,您是什意思?是不把沈昭当您徒弟吗?”
“能教得你吗?”
闻清徵把那梳子放下,钝钝地声,目光如霜冷冽,直射向他,“教你用暗器吗?你到底跟谁学这下三滥伎俩?”
旭日初升,少年跪在殿外影子被拉长,又被缩短,再被拉长,循环往复,似乎没有尽头。
来来往往弟子们起先还惊愕,想问他是何缘由伤还没好就又被师尊罚,但不敢上前问,到晚上时候就都见惯,只有几个和沈昭关系好斗胆去问闻清徵是不是要给他送点饭食。
闻清徵不许,他们也只好回自己住处。
杜司年看到沈昭现状,自是喜不自禁,天内来紫华殿借口找师尊都来好多趟,其实也就是看沈昭落魄而已,以解之前耻辱。
但他来来回回从沈昭身边过你那多遍,沈昭却也没有
“……”
沈昭默然地蹲下身,要把发冠拾起来,耳边传来青年冷漠声音,“出去。”
“师尊……”
沈昭刚刚捡起他发冠,腰还半弯着,握着发冠手紧紧,声音却很平静,“您到底想要怎做?难道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别人欺辱?做不到。”
“没有让你不还手。”闻清徵看着他,漠然道,“但不能用那种下作手段。暗器无情,鬼鬼祟祟,从来非君子所为。”
(中)
沈昭听到他诘问,脑海中却团乱麻,像是晦暗无光暗室,找不到丝光亮,也没有分记忆。
他不知道那关于暗器记忆从何而来,像是从生下来就刻在他骨头上,当指尖紧贴着冰凉银针,嗜血阴暗因子在血液中隐隐沸腾,他只是随性掷,就能让那几枚银针都落在他想要地方,又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
这样动作,像是早就练习千万遍样,和吃饭喝水样稀松平常。
沈昭沉默会儿,只能说,“弟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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