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从林木中显现,沈昭面如寒冰,漠然问,“阁下有何贵干?”
戚怀香笑笑,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昭。好,连戚先生也不叫,这是想和他彻底撕下表面和平?
戚怀香看着他目光紧紧地盯在殿内,抬眸,懒洋洋地吩咐他道,“你师尊累,去给他打些热
“……”戚怀香冷眼看着他紧紧咬着唇,承受着蛊虫入体苦楚,忍不住讽他道,“真不知道你是怎想,就为你们这个破宗,值当?他们就只知道靠你个人,逼你修为更进,好没人来进犯断情宗。就不知道问问你这身修为是如何来?”
青年雪发被汗水浸润,像是湿透雪白绸缎,闪着湿漉漉光泽。
他唇色慢慢地变回艳得不太正常嫣红色,启唇,声音微弱,“宗主对有恩……”
“……”
戚怀香知道他说不是如今宗主,而是贺知尘父亲贺銘。
心性坚忍,却忍不住紧紧咬着唇,些许喑哑低吟声从喉咙里泄出来。
戚怀香看着面色平静,但额前也渗出细汗,蹙着眉,蓦然停住手,沉声道,“你到底想好没有?要是还让继续下情蛊话,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闻清徵身体像是他手里张琴,当他指尖光芒陡然散去时候,如弦断般倒在榻上,背后衣衫湿透。
“都那多年,还有什想没想清楚……”
闻清徵视线不复往日清亮,雪发全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如雨打牡丹,有种颓然脆弱美感。
他想问“贺銘都死,难道他还得给贺家当牛做马”,陡然思及闻清徵发过毒誓,忍下这句问。
戚怀香把那盛着虫尸玉盒拿走,温声道,“沈昭估计要回来,你会儿先把身汗洗洗,再见你那徒弟吧。免得被他看出什来,你又担心。”
他说着,推开门往外走。
刚走几步,戚怀香忽然停下,向着个方向,“沈昭?”
(下)
他视线幽幽地落在旁边,个玲珑剔透玉盒里躺着个洁白死虫,那死虫便是情蛊因,情蛊从后颈钻入体内,吸食心头之血,可断人七情六欲,杂念不生。
闻清徵有个不能让人知晓秘密——他修为进益之快让所有人惊讶,除天生单灵根天资之外,他直在用情蛊断情,以更好地修炼太上忘情宗。
每年戚怀香总会悄然潜入断情宗段时间,便是为继续为他下蛊。情蛊蛊虫年死,每年都要换上新注入体内,过程痛苦不需多说。
戚怀香抿唇,不再说,手背上悄然爬上个透明小虫。指尖绿光重现,戚怀香把那小虫拈起来放在青年后颈。
只见青年微不可见地颤下,小虫很快钻入后颈内,不见踪迹,白皙皮肤上只有个血色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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