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香走,但柳眠迟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也不再提那个人,好像从未有人来过这里。
有关于他所有事情,在夜之后烟消云散。
当婢女们来问那些留下来衣物东西该如何处置时候,柳眠迟沉默很久,说,烧吧。
反正那个人不会回来,他留着也没用吗,还不如烧,烧个干净。
戚怀香只带走很少东西,他身边妖修也跟他同走,应该是回南疆。
浴桶里水已经凉,冰寒入骨,能让人很清醒。
戚怀香遍遍地搓着自己身上被脂粉掩盖下痕迹,重重白粉之下,终于露出本来皮肤,本来白皙小臂没遮掩,上面条黑色纹路从手腕往上直汇集到肩胛处,将要沿着心口走去。
而面上涂胭脂被水洗去之后,只留张苍白如纸面容,泛着死人般淡淡乌青,嘴唇也没丝血色。
戚怀香低着头,眼眶发红带着水渍,但忍着不让眼眶里泪水掉下来。
他说他自甘下贱,那多年来,他都从未对自己说过句重话……
…”
柳眠迟静静看着他动作,喉头翻涌,陡然闭上眼睛。
那样*luan景象他再入不得眼。
青年转身,推开门拂袖而去,在临走刹,停下,只抛下四个字,“自甘下贱。”
那道沉重木门被关上,戚怀香伸手,紧紧抓住满眼怒火要追上去青延,摇摇头,面上之前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眠迟听到来报探子说,见他们路向南走,那探子问他要不要追,他说不用。
翁老在跟他说着谢家姑娘事情,他默默地听着,不置言。
青延是在七日后跟着戚怀香回到南疆,
不知过多久,戚怀香才抬起头,看到默默守在边青延,他慢慢呼口气,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声音有些哑,“小青。”
“是。”
“们,回南疆吧。”
……
戚怀香走得猝不及防,谁都不知道他是何时走,只是婢女们几日后来收拾东西时候发现他住那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但是里面东西却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被带走,还像他刚来时样。
青延几乎是立刻就从他身上把手拿下来,手下细腻冰凉皮肤让他无措,而戚怀香也是立刻从榻上站下来,赤着脚,弯着腰在床前痰盂里吐着,神色痛苦,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青延伸手,想在他背上拍拍,却被戚怀香抵触地伸手挡开,“不要碰!”
“……”
他只能慢慢放下手,看他吐得双眉紧蹙,身体都弯成痛苦形状,但脸上却依旧红润。
戚怀香伸手,用手背抹下唇,终于等到腹中上涌呕吐感不那强烈之后,便走进屏风里浴桶里,将整个身体都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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