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在意别人对蓝色眼睛各种议论,出国后更是鲜少有人注意到这个,仅有几次也是被赞美。
但还是习惯性地随身携带幅黑色美瞳,就像曾经只能透过蓝色眼睛和妈妈相遇样。
有时候想江沨想狠,或是半夜从梦里哭着醒过来时,摸出来带上,然后长久地对着镜子看。
常常望着望着,眼前就模糊片。
们各自分开成长,从对方生活中剥离,究竟还能长成相似模样吗。
江沨眯起眼睛,敛去眼睛里光,自下而上地看过来,“你觉得在报复你?”
“不是吗?”
他目光从眼睛移开,顺着敞开浴袍下落,极快地扫视圈之后又说:“那就是吧。”
重回卧室,江沨微扬起下颌朝着卧室里洗手间示意:“先去洗。”
门关上,脱力般后靠在冰凉瓷砖上,盯着面前镜子里自己。衣冠不整,狼狈至极,胸膛泛着大片红,似是目光留下轨迹。
又来。
这种带着羞辱意味惩罚,亦或是报复,如同漩涡把层层严密地裹住,随着水波载沉载浮,由不得自己。
但不可否认是,却从中获得隐秘欢愉。
可本该跟同沉沦人却抽身在岸边,冷冷地旁观着,也或许不屑顾。
钢琴声重新在身后响起,江沨双臂空落落地越过游走在琴键上,目光也随之滑开。
人生好像就在不断失去,以及不断地寻找过去影子中,周而复始地循环着。
掬把水泼到脸上,不再看镜子,径直走去洗澡,连沐浴露也是他身上沉香味,满室氤氲里都浮动着这种陌生又逐渐
直到浑身像是解冻般缓过劲儿来,才挪到洗手台前,尝试着用手指扣掉眼睛里黑色美瞳。
指腹几次戳到眼睛,终于把两边都拿出来,其中个不小心被撕成两半,抽张卫生纸把它们包好扔进垃圾桶。
眼睛酸涩疲乏,红血丝顺着瞳孔细细蔓延开,已经很久没有这长时间戴过。
开学前教导主任在教师会议上反复提过很多次,为人师表,行为举止、穿着打扮都要规范,不要搞独特,然后意有所指地瞥过来。
他对这个关系户似乎格外怨怼,也无意与他多做解释,早上去学校前把眼睛遮起来。
交叠身体之间好像凭空生出道透明玻璃,亲吻和拥抱过后,又重新泾渭分明起来。
“你如果觉得还不够话……”
双手穿过玻璃,按在他大臂上踉跄着站起来,面对面挤在钢琴和琴凳之间夹缝里。
浴袍本就松垮,随着动作滑落到手弯,露出赤裸上半身,后面话却怎也说不出口。
只手就要去解系在腰间带子,手下蓬勃肌肉鼓胀下,手腕被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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