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需要些时间慢慢想想。
夜深,整个房间漆黑又安静,躺下以后,他几乎沾床就睡,夜无梦。
……
早春风暖,阳光从窗帘缝隙折漏进屋,照在床边。
床上把自己裹成团青年翻个身,手臂和被子作半天斗争,终于伸出来。他胡乱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掀开眼皮看眼——10:27。
他努力让自己回忆跟唐杳在起感觉,想想,却发现乏善可陈得很。
他跟唐杳是高二下半学期认识,暑假时候唐杳跟他表白,他们就在起。开学就是高三,紧张学业和早恋枷锁扣在身上,他们会约着起吃饭,起上自习,他私下给唐杳补习讲题,节日互赠礼物,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甜蜜回忆”。
那时候年纪小,发乎情止乎礼,接吻都是蜻蜓点水吻下唇瓣……哪像沈戾这野。
又野,又浪荡。
烟要燃尽,陆长亭掐灭烟头,又点支烟。
睛,在透过他,看其他人。
想推开沈戾,又因为他低抑哭声软心。陆长亭心情复杂任由沈戾抱会儿,等沈戾哭得睡过去,才替他盖好被子,回到自己房间。
凌晨两点,陆长亭洗完澡,身上随意穿着件浴袍,推开落地窗门。
夜色晦暗,不见星月。他没开灯,只是随意在躺椅上坐下,点支烟。
烟草味提神,却叫他恍惚想起昨晚窥见那具年轻漂亮身体,又想起刚才那个荒唐吻,只觉得自己二十几年人生都被颠覆。
他揉揉眼睛,挣扎着坐起身。
宿醉头痛和口渴感让他皱起眉头,晃晃头,他撑着站起身,随手脱睡衣,走进浴室。
洗澡,他总算是从困意中清醒过来,换干净衣服,也懒得吹头发,随便擦干些,就踩着拖鞋出房门。
陆长吟和陆长歌两姐妹在沙发上坐着,边吃水果边看综艺,看到他起床,笑着跟他打声招呼。
“
指间夹着烟,他用粗粝指腹按按唇瓣,然后咬着烟,悠长吸口。
要命,他怎又想到沈戾身上?
想到为数不多几次见面沈戾跟那些人暧昧亲昵,陆长亭觉得自己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吹冷风思考自己性取向行径有些可笑。
沈戾是浪子也好,是逢场作戏也好,他身边那多人,心里还有个“小哥哥”,颗心就那大,四分五裂给出去,还匀得出什呢。
这晚陆长亭抽足足包烟,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突然弯。
他对沈戾起反应。
这太荒唐。
他分明是喜欢女人。
他……他怎会对沈戾起反应。
陆长亭用力吸口烟,慢慢吐出来,想把心口堵着那口气也起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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